,许是在杭皇后身边待久了,一贯被杭氏的气焰压着,眉眼间有一副低眉顺眼的神态,却并不难看。朱祁钰的气势太强,果真是对娇弱的女子更加偏爱,可是若雪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过于聪慧的她又是如何让朱祁钰情有独钟的。
“美人的肚子看着像是七八个月了?”若雪将银莲扶到中堂的太师椅上。
“是了,姑姑,已经八个月了。”银莲轻声回答,脸上飞起了两片红晕。
“李太医到!”殿外曹吉祥尖尖的嗓音禀报着。
“给皇上与陆美人请安。”李太医提着诊疗箱,一如从前般的谨小慎微。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了站在银莲身边的万若雪,“哎呀!万姑姑回来?”李太医惊喜的问道。
“李太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若雪含笑施了万福。
“承蒙圣上抬爱,微臣一切都好,姑姑记挂了。”
乾清宫中,李太医为朱祁钰,陆美人一一仔细把了脉象后,似有沉吟。若雪见李太医面有难色,心下已猜到了八九分。
“李太医,皇上与美人的平安脉平日里还是您看吗?”若雪问道。
“早就不是啦,皇上的脉象都是太医院的院判亲自请脉,美人等嫔妃的脉象,贵妃娘娘都指派给了方副使呀。”李太医无奈地回道。这几年,他在太医院早已备受冷落了,虽自己一腔的才华,也不屑于争斗,然这些用医术来争名夺利的不堪之事,他也是极看不过的。
“皇上,李太医当年可是妇科看的最好的,为何又换了方副使?”若雪轻声问道。
“朕不知道呀,后宫都是唐贵妃打理的。”朱祁钰一脸茫然。“宣朕的旨意,日后嫔妃们的平安脉还是李太医请。”
“不可!”若雪及时制止了朱祁钰,“日后的平安脉照常由方副使请,只是陆美人每日再由李太医请一遍罢。”
朱祁钰见若雪如此谨慎,突然觉得似是另有隐情。“李太医,你方才请完脉,倒是说说朕与陆美人有何不妥吗?”
“这皇上!”李太医跪在了地上:“皇上的龙体,如今外强而中干,脉象强壮有力,却透着一股没根地虚浮。皇上,今日可经常心烦气燥,头晕多汗?却又经常后背发凉?”
“是了,可院判说是秋燥,每日给朕喝着平阳的药汤呀。”
“皇上,这也许只是秋燥,然臣诊的皇上体内的阳气乱窜,中气却不足,若是阴阳之气不能调和,怕是过了秋天,皇上的龙体反倒会更加虚弱。”李太医如实地回道。
太医院的院判,每日只想着如何升官加俸禄,早将术业丢了大半,然这皇宫内却不知道,只以为院判的术业是最好。
“李太医,朕因何会如此呢?”朱祁钰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这”李太医似有难言:“皆是因为皇上虚补的阳气汤药过多,那个之事太频繁,加之政务繁忙,操劳过度而起。”
唉,这种隐晦的事情,这个李太医就当着若雪的面儿,极其羞赧地说了出来,朱祁钰顿时也羞出了一脑门子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