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略一沉吟,转头面向赵梓。
赵梓立刻道:“我马上到马头的搬运工里去,再征募五百汉子。”
于是,当赵梓再次出现在码头上的时候,立刻被无数苦力包围,当赵梓说出他需要的数目的时候,无数双手一起举起,然后乱哄哄追随着赵梓领取了扎枪,急匆匆冲进了县城。
“我需要三百妇女,专司做饭。”
平陆主簿二话不说,直接回了家,不大一会,他的妻子女儿便布衣上街,招呼邻里,字转眼间,便有二百妇女走入原先成为地狱的军营。
“强哥带来的洛阳铲生产了多少?”
老县丞立刻上前:“一千。”
“我要求一千民工,在县城前双道壕沟之外,往前推进一里路,全部挖掘陷马坑。”
“可攻城的将是步卒。”
“我只要他们减慢速度,即便他们想填平陷马坑,那也要时间,我们只要时间。”
“遵命。”老县丞二话不说,直接跑出大堂,那速度不比年轻人慢多少。
“还有什么我们没做?”子涵抬起头,望着身边众人。
大家实在是佩服子涵这个将门奇女子,因为大家想到的和没想到的,她都已经想到了。
“既然没有什么遗漏,那么我们就养精蓄锐,等待大战开始。”然后便稳稳的坐在了原本县尊做的桌案后的椅子上,静静的望向了远方。
自己思念的人在北方,自己坐的方向却只能望向南面,半月的分离,那种思念是撕心裂肺的,是如跗骨之蛆,让人时刻不能忘记,但在这种痛苦里,总是有一丝丝淡淡的甜蜜,让自己安心。
细细想起一路风雨艰辛南来,经过的风浪,那不是一种折磨,反倒是一种享受,自己真的想再次伏在他的胸膛之上,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听他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讲一些从没听过的,他叫做童话的故事,自己真的想就那么从灰姑娘变成天使,然后与他牵手在天地间慢慢的飞翔。
“县主,城外还有许多百姓不愿意离开老宅,眼看杆子就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一项以斯文稳重自律的吕焕之县令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现在脸也瘦了,眼也红了,一直不离手的扇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原本光鲜的官服这时候也东一条西一块的满是窟窿,竟然也不过男女之嫌,直接抓起子涵面前的水壶,也不用杯子,就这壶嘴直接猛灌。
收回思绪,子涵坐正了身子,冷酷的道:‘县令大人,我再给你半天时间,只有半天,你撒出所有人手,再次到四乡通知,所有百姓必须撤离,所有能吃的必须焚毁,战后我必定按照他们说的补偿,但时间仅仅限于日落时分,然后我便封死四门,那时候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吕焕之看了再看这位将门县主,然后狠狠的跺了下脚,急匆匆再次出去。
日落了,平陆的城门依照县主的命令轰隆隆关闭,然后无数沙包被填死在了城门洞里,彻底的将平陆与外界隔绝。
这时候一些原先说什么也不愿意抛家舍业的百姓,看到远处滚滚的尘烟,才彻底的放弃了幻想与侥幸,开始拖家带口的向平陆县城逃来,希望能在县城的庇护下,得到安全,但面对紧闭的城门,任凭他们如何呼喊哀求,再也不能打开,最终不得不哭泣着,懊恼的咒骂着走向远方,寻求可能的侥幸。
当黑暗蔓延开来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开始有一支火把的光亮晃动,随着便是两只三支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火海,直达天际。
站在城门楼上所有的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来了,杆子来了,血火一战即将开始了,平陆,大家辛辛苦苦建设成的家园,能不能保住,就看着未来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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