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这次山西巡抚发来的公文,不是要求您迅速剿灭眼前的杆子。”这时候,华树亮轻声的提醒走神的吕汉强,手里不断的翻看着山西巡抚的公文。
“那还能有什么?我就不信他们不想摘这个桃子,因为,这个桃子对我们孤臣党有利而对东林无利,在这场大战之后,又要有一批官场官职变动,我不相信东林没有动心。”吕汉强轻蔑的笑着评论。
华树亮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汇报道:‘这份公文是要求您立刻分兵,剿灭杀虎口太平寨。’
吕汉强就一个踉跄,勉强站稳,不由咬牙切齿的嘀咕:“好你个范文斗啊,好大的能量啊,前面来个抄我后路,后面又来个借我之手为你打开粮道,真的是要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啊。
好,既然玩咱们就玩到底,这剪刀石头布的游戏总会有个简单的结果的,到时候,看我吕汉强是不是一个随你玩弄的乖猫,还是真的咬人的老虎。
“并且公文里已经说明,山西巡抚不但将这公文刊登在邸报之上,而且已经连夜上奏皇上。”
“皇上怎么说?”算你狠。
“对逃奴,您作为驿递商行协办,有督导不利之责,因此,严厉的斥责了您的过失,并严厉要求您派兵围剿。”
“圣旨呢?”吕汉强无力的哀嚎。
“因为您大军移动,不能传达,因此以邸报的形势明发各部,因此,圣旨就等于您已经接到了。”
“狠,算你狠,晋商八大家们,山西官僚们,这次你算是彻底的给我挖了一个坑,让我不跳都不行,这是往绝路上逼我啊。”吕汉强咬牙切齿的道。
“既然这样,我们必须执行皇上的圣旨,那就说,我们要调兵与我们的兄弟金恒光开战,这——”华树亮痛苦的说到。
这是一个难题,山西的商人买通了山西的布政使,买通了山西的巡抚,就是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救援齐飞。
而这事情就是山西布政使和巡抚愿意见到的,一是不想让自己在这场剿匪里大获全胜,增加孤臣党和自己的威望,二来让自己为他们打开商路,继续赚取黑心的银子,只要自己腰包鼓起,哪管他洪水滔天,这就是现在大明的官场,都已经到了为自己的私利而连一块遮羞布都不要的地步了。
既然人家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崇祯都搬了出来,自己不出兵也得出兵,但这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做不了,尤其与齐飞大战即将展开,哪里有分兵放齐飞走的道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不是请客吃饭,你当我吕汉强是老好人吗?
想了一阵,吕汉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对华树亮吩咐:“去,到各个卫所,挑拣一百有病的,有伤的士卒过来。”
华树亮被这一个军令弄糊涂了,但既然督师有令,那就要施行,于是急匆匆的去了,只是一会,便带来了一百伤病士卒站在了吕汉强的大帐外面等待军令。
吕汉强施施然走了出来,对着一百伤病兄弟大声道:“现在,万岁下达了圣旨,要求我抽调精兵强将,去山西五台剿灭杆子黑虎星,因此,本督师对圣旨绝对不敢懈怠,就抽调了你们这些精兵强将,出征五台。”
什么?让我们一百人去五台剿灭黑虎星?还是精兵强将?一百伤病士卒自己怎么看都不像督师大人说的那种威武强壮的,再说了,就一百人,这不是去剿灭杆子去了,这是送死去了。底下立刻传来一阵沮丧的嗡嗡声。
吕汉强不理他们,仰着脸看着天,然后继续道:“军情紧急啊,上面催促的紧啊,因此我要求你们星夜兼程,一定要在嗯——”想了下,然后非常严肃的道:“一定要在三个月最迟不能超过半年之内到达,如果超过半年不到,全体斩首。”
一百伤病立刻一阵眩晕,这里离着五台多远?五百里路,如果正常行军,大约也就是十天,三个月到半年?这还军情紧急?要是手脚麻利,回家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华树亮眼睛一亮,深深佩服了督师的决断。“这赖皮耍的,就是赖啊。”既然大人说到这了,自己也需要表现,于是对着还在迷糊的一百伤病士卒大声道:“记住,咱们督师军法严酷,诸位将士必须严格依照军令执行,说半年到,必须半年到,晚一天也不行,当然,早一天也不行,绝对不能打折扣贻误军机。”
这时候有明白人了,一个百户大步上前,立刻大声保证:“督师大人,属下坚决在半年时间赶到五台,绝不耽搁一点时间。”
吕汉强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抄起一杆大旗,直接塞在了打头的这个百户手里:“那谁,你认识黑虎星吧。”
“末将是三百亲兵之一,得督师赏识赏给百户,因此与黑虎星那贼见过。”
“那好了,你就是这支剿匪的大将,记住,抓个活的回来。”
“是的,督师。”
“切记,出门先看天,半晚早打尖,身子有病要治疗,午间不睡,下午崩溃,因此午间要睡好。”
“是的督师,我一定不会让我们大军长途奔袭被拖垮,绝对不让一人掉队。”这个百户赶紧打住与老太太有的一比的肉麻督师的嘱咐。
“对了,这次你出兵五台,不归我们南四府督师行辕管理,因此我不能给你粮草军饷。”
“这——督师大人,您不能让我这威武之师要饭去吧。”这个百户当时就蒙了。
“按照我们国朝规定,外军行军,沿途州县是要供给军粮军饷的,因此,你可要沿途拿着山西巡抚和皇上圣旨的邸报,向沿途州县索饷啊。”说着,就将自己刚刚看着的公文邸报毫不犹豫的塞在了他的手中。“看看,鸡毛令箭都有了,你的腰杆当然就壮了,你也不气喘了,要东西也理直气壮了。这多好啊。”
这百户当时眼睛就亮了,这事自己干过,当初在京营的时候没少敲诈当地,这事——熟。
这时候,一个士卒心虚的问:“那他们不给怎么办啊。”
吕汉强就骂了一声“你个笨蛋,圣旨和巡抚的尚方剑在你手了,他不给,你手中的扎枪不是烧火棍,打他个****的。”
华树亮咳嗽一声再次出头:“此次出兵,声势一定要大,大到让全山西的官民都知道,记住,沿途州县不给一万大军的粮草要打,当然,给了也打,一定要将声势闹的大大的,让沿途州县叫苦不迭,然后你还要抱怨,自己是南四府的兵,却去帮着你们这些软蛋打仗,不打你出气打谁?”
“很对,很对,你们有怨气啊,怨气还狠深啊,啧啧,看看,你这是狗替猫抓耗子,怎么不怨气深重呢?”
大家这算明白了,当时一个个叫苦不迭,怨气深重了。
“好了,大家搜刮的钱粮如果太多,就存到商行里面,你们的奖赏就按照三成算,任务完成当场兑现。”
一百人立刻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真的按照这一办法办,那大家立刻不久腰缠万贯啊?
“好了,军情紧急,立刻打起大旗出发。”
“是,督师保重,我们出征了。”于是一百士卒红着眼睛,绕个大弯子冲向了西方,是的,五台在东,但这帮家伙直接冲向了西面,这下沿途州县可算倒了大霉了。
跟我玩?看我不玩死你。吕汉强咬牙切齿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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