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得不来,实在是没有办法。
去年三月,周延儒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令其入阁参预机务,二月加太子太保头衔,改任文渊阁大学士,离着内阁首辅只差一步之遥,为了这个首辅位置他也算是百折不挠了,围此不惜和自己的东林老搭档温体仁,互相伤害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这次总算排挤掉了李标,空出了首辅位置,但也知道这时候的形势,就暂时偃旗息鼓,等战后再来。
传周廷儒进来,周廷儒小步紧驱进了书房,按照规矩施礼如仪,然后崇祯赐座赐茶之后,崇祯问道:“周爱卿单独觐见可有什么要事吗?”
周廷儒欠身施礼,然后在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奏折双手递上,曹化淳接过传给崇祯。
周廷儒道:“启禀万岁,坐镇抚宁调度天下勤王兵马的孙阁部上书,请求户部给各地勤王之兵发放钱粮饷银,折子刚到,因事态紧急,所以不敢耽搁,便求见陛下拿个主意。”
又是请饷,一提银子,崇祯就彻底的头疼。
看着崇祯的样子,周廷儒立刻接着道“孙阁部这次要求的很多也很急,在奏折里说,他刚刚得到的加急军报,山西巡抚耿如杞率领雄兵五千进京勤王。由于屡次变更其驻地,不发军饷,致使士兵哗变,不但不抗金,而且哗变之兵抢掠地方,造成百姓离难。”
“什么?山西勤王军哗变?这帮混蛋将帅是怎么搞的?耿如杞是干什么吃的?”崇祯大怒,“同样是勤王军,人家吕汉强为什么就不哗变而且还每战必胜?难道吕汉强的兵就不是山西的吗?”
一提吕汉强,周廷儒的心就堵得慌,但这时候崇祯正在盛怒之下,还是少说的好。
“就是这个耿如杞,弄得山西天怒人怨,弄得雁门哗变,还诿过于人,让吕汉强去替他顶缸,结果让这支强军不能第一时间进京勤王,结果让建奴施虐京畿三月,着实可恨。”越说越气,直接对曹化淳道“下旨,擒拿耿如杞山西总兵张鸿功下诏狱,穷治其无能误国之罪。”
曹化淳应声遵旨,就急匆匆赶奔秉笔太监处找王承恩拟旨去了。
周廷儒见崇祯震怒于耿如杞,本想看在一脉东林的份上,给他求个情,这事情的确耿如杞冤枉,第一吕汉强不进京勤王,这事情不是你忌惮吕汉强和他未来的岳父才迟迟不下旨的吗?这和耿如杞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第二个,这次耿如杞千里迢迢带兵勤王,可算劳苦功高,但按照国朝体制,客军行动,都是沿途官府供给军饷钱粮,“卒至之明日,汛地既定,而后乃给饷。”这是体制。但耿如杞兵既到达,兵部令守通州,明日调昌平,又明日调良乡,而后又调京城周围,汛地累更,大军三日不得饷,士卒千里奔波本来为国,却饿着肚子三日奔波,当然就闹起来了,这和耿如杞张鸿功真没关系。
他们不能和吕汉强比,吕汉强出兵勤王,自己带着充足的粮饷,就没有用地方提供,有钱有粮,士卒当然愿意拼杀,结果皇上根本就不问根本,就这么表面一对比,就把耿如杞给比下去了,不但比下去了,而且还直接给他比进诏狱里去了。
但周廷儒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其实抓耿如杞也有一步深意,那就是崇祯为自己遮羞,遮挡迟迟不下旨给吕汉强勤王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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