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公子的分量之重。”乌氏小楼道。
太叔奂答道,“王子韬光养晦,不爱管闲事,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严惩散播流言之人,让市井之徒一夜之间闭了嘴,才让太叔意外。”
乌氏小楼两手放到面前,将扇子打开,细细的看。
太叔奂冲茶,倒茶,往玉壶里注入清晨从山间花谷里采来的露珠,不急不缓,格外耐心,双眼没有从玉壶与玉杯上移开过。
他拿木棍拨了拨火炉,炉子的一面被映得通红。
他徐徐道,“王子心里或许不想迎娶丹阳公主。”
乌氏小楼合上扇子,笑问,“怎么,太叔公子觉得丹阳消失一事与我有关?”
“难道王子没动过杀人的念头?”
太叔奂坚信,就算没有上阳,乌氏小楼也绝不会让丹阳活着离开长安。
因为,乌氏小楼根本不愿意娶。
乌氏小楼坐到太叔奂对面,扇子一下下轻敲在桌上,“我怎会知道你们大汉的皇帝与公主都那么不待见丹阳,他们要了丹阳的命,白白为我省了许多事。”
自己都是因为种种明里暗里的提示,思虑许久之后才确定是皇帝与上阳共同害了丹阳,乌氏小楼来到长安没多久,竟然也看得这样透彻,太出乎太叔奂的意料了。
太叔奂佩服乌氏小楼的敏锐,乌氏小楼也佩服太叔奂的冷静。
太叔奂在乌氏小楼眼里,不管何时何地,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好像都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当然,宁朝来除外。
“太叔公子煮的茗,十里飘香,与千金阁的阁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乌氏小楼想看看,多年不愿原谅的李素舞会不会是太叔奂的另一个软肋。
太叔奂轻笑,“千金阁阁主是千金阁阁主,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熟悉,为何非要拿来比较不可。”
“不是我非要拿出来比较,只是倍感奇怪,一个是绞尽脑汁想得到儿子原谅的阿母,一个是高高在上不愿原谅的儿子,他们在长安城里相处了那么久,为何阿母的丈夫、儿子的阿翁毫无察觉。”
乌氏小楼的一句话让屋里一片死寂,只听得到茶水煮沸的声音,咕噜咕噜,甚是好听。
太叔奂不明白,乌氏小楼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刻意出言要挟。
自嫁到将军府,“李素舞”便是一个贤妻良母,热衷于相夫教子,关于她的往事,太叔奂一慨不知。
太叔奂只知道,他还年幼时,李素舞进宫一趟,竟死于非命,面目全非。
李素舞的死,没有任何人怀疑,包括太叔奂与太叔侯,他们也确信李素舞死了。
太叔奂失了阿母,终日悲痛,夜里多会以泪洗面,直至几年后与城外的一片竹林里遇到李素舞,才将所有的思念化为悲愤。
那时李素舞身边已有了一个女儿,正是司笑语,也是从司笑语的童言无忌中,太叔奂得知李素舞曾嫁给匈奴的可汗。
他厌恶李素舞的脸,厌恶李素舞的声音,厌恶李素舞的一切,他没法接受他心心念念的阿母成了他最厌恶的匈奴人的女人。
他说他不可能原谅李素舞,更不准李素舞靠近将军府一步,不准李素舞见太叔侯。
那之前的李素舞,还叫穆紫,那之后,世间便只有李素舞。
李素舞换了皮相,换了声音,换了身份姓名,摇身一变,成为了千金阁阁主。
并如约,从不靠近将军府,不靠近太叔侯。
也许,从一开始,李素舞心里便只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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