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哪有贺赖说的这样简单。
有他放火烧了柳府在前,宁朝来恨不得杀了他给柳均及柳府的几十条人命报仇,不可能与他亲近,他若强求,也觉无趣。
要是此时拿出宁相生的书信,宁朝来不会当回事,还可能会更加抗拒他的接近。
五年没有见面,不清楚宁朝来如今的性子,他还是谨慎些为好。
“王子,说句不该说的话。”
贺赖从长廊上站起,借助柱子才勉强站稳身子,一手胡乱的比划几下,道,
“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找个温柔体贴的就好了,何必非要宁家女公子那样软硬不吃的。若真将她带去匈奴,匈奴的天都得被她掀了。她不是喜欢那太叔奂吗,这样的女人要来做什么?”
“你说够没有?”乌氏小楼冷下声音,寒意在身上四处乱窜。
贺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对的。
别的女人是玩物,但宁朝来不是,他待宁朝来是真心的,就算宁朝来将匈奴的天掀了,他还是想要宁朝来。
至于太叔奂,这确实是个难题,但有宁相生的书信,他胜券在握。
贺赖的身子顺着柱子往下滑,又坐回地上,背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
乌氏小楼目光移回到花丛。
他或许还得再等一等,再决定如何走这盘局。
又是云淡风轻的一天,紫竹林飒飒的风声比不过木神医心里的狂风大作。
宁朝来不愿治腿,行,宁朝来做事有自己的主张,他不强求,可是一来二去的,柳兰也不愿治眼睛了。
敢情他来紫竹楼就是受人捉弄的。
“紫竹楼的人都喜欢说笑,被捉弄一回正好长点记性,我下山去,你们可千万别送。”
木神医背着药匣子,说走就走。
花蓉与柳芽儿一人拽住木神医一只胳膊。
柳芽儿道,“我家公子失明以后情绪多变,反复无常,木神医就当他喝醉了胡说八道,不要与他计较。”
“是啊是啊,木神医不要与他计较,那人就是一头倔驴,倔倔就好了。”花蓉随声附和。
“他爱治不治,身子好与坏都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以后求我我都不一定给他治。”
木神医冲着柳兰的房间,扯开了嗓子大喊。
这一句是说给柳兰听的,也是说给宁朝来听的。
宁朝来沉默着,划动轮椅,独自进去柳兰的房间。
宁朝来一走,启娘立即凑到木神医面前问,
“好徒儿,你说公子能愿意治腿吗?”
木神医一吹胡子,一瞪眼,趾高气昂道,
“要说柳兰是倔驴,你家公子都不知道该说是什么了。柳兰有她相劝,不怕不治,你家公子能说会道,谁能劝得动?”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宁朝来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为何就要抓住给她治腿一事不放?
柳兰坐在软榻上,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轻声问,
“朝来,你来了?”
宁朝来将轮椅划到软榻边,握住柳兰的手。
“不是说得好好的要治眼睛吗,为何突然又要变卦?那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木神医,多少人请都请不来。”
“既然他有妙手回春之能,你为何不愿意让他将你的腿治好?”柳兰反问。
他不愿治眼睛也是有原因的,若是宁朝来不愿治腿,或是宁朝来的腿好不了,他宁愿他一辈子都看不见。
就让宁朝来做他的眼睛,他当宁朝来的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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