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皇后低声啜笑起来,“与其皇上日日往别处跑,我倒希望他来的是我栖凤宫。”
“娘娘……”金铃的脸色白了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一把甩开金铃的下颚,一甩广袖转身,“董太医,你下去吧。”
“娘娘?”董元卿不明所以。她不是要欣赏一条生命活生生从身体剥离以供玩乐?怎么忽然让他退下?难道……她想用更卑劣的手段对付金铃?
一想到金铃很可能有危险,董元卿哪里肯离去。
“娘娘……恐一会有什么意外,微臣恳请娘娘……允许微臣留下。”
“真是个罗嗦的男人!”皇后咬牙怨咒一声,回身一脚发泄地踹在董元卿身上,“本宫叫你滚,你就赶紧给本宫像狗一样滚出去!”
董元卿只是一介文弱,皇后毕竟练过武功,那一脚踹得董元卿只感觉有腥甜上涌。
“元卿……”金铃心痛地想扑过去,却又生生僵在原地,无力地垂下脑袋落泪。
她打小就跟着皇后,她知道,皇后见不得有人情深意浓,尤其是她身边的婢女。皇后得不到的真爱,定不允许低于她身份的婢女得到。
拆散,折磨,虐待……便是发泄她心中妒忌的唯一办法。
董元卿最后深深看一眼金铃,只能忍住胸口的剧痛,按照皇后说的那样,像一只狗一样滚出大殿……
听到皇后张狂又得意的大笑,金铃心痛得支离破碎。眼泪止也止不住,只能死命咬住嘴唇,不发出任何哭声。
“本宫要你去勾引皇上!”
当皇后笑够了,殿内只剩下她和金铃时,无比认真地丢给金铃这么一句话。
金铃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望向皇后坚定的神色,不住摇头。
“娘娘,娘娘……奴婢……奴婢已是残败之身……怎么能……怎么能……”
“本宫让你做你就做!”皇后抡起一巴掌就打在金铃脸颊上。
金铃被打倒在地,打翻了放在地上的药碗。
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流淌一地,金铃即便侧脸疼痛得麻木,心下依旧隐约欣喜。
药洒了,不用喝了。
她的孩子,又可以多活一刻了。
“这个孽种,给本宫好好留在肚子里!日后……就是皇种。”
金铃吓得脸色苍白如死灰,想反对,想阻止,当触及到皇后不容置喙的狠辣目光,她只能无声沉默。
“皇上喜欢孩子,很喜欢孩子。只要你怀了龙种,皇上就会经常来栖凤宫。到时候……呵呵……本宫就不再畏惧宫里任何女人!”
皇后阴笑起来。她有把握,只要皇上来栖凤宫,她就有把握把他留在自己房里。见面三分情,还怕日后不能复宠如初?
金铃已被皇后如此大胆的计划吓得牙齿打颤。
“娘……娘娘……可以自己怀个龙嗣。奴婢……奴婢身份微贱……”
皇后抚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也想这里面能有个属于云离落的孩子。只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得到他的人,为之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一辈子与他都不能有孩子。
与其再犯险与别人怀孕,还不如借用现成珠胎暗结的肚子。
“本宫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了!”她一槌定音,根本不用去理会金铃是否愿意。
金铃哭了一夜,也担惊受怕了一夜。本想找董元卿倾诉,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最后又担心连累董元卿,只好选择将这件事咽在肚子中。
皇后不敢拖延,生怕金铃的肚子大了,露出马脚。
第二天,她便请云离落来用膳。云离落以国事繁忙为由推辞。皇后又出杀手锏,去了太子的奉天宫,让人以太子想念父皇之名去请皇上。
临近晚膳时,他果然来了。
皇后备下上好的酒菜,谴退众人,只留下金铃一人伺候斟酒。
云泽兴大病初愈,身子容易疲乏,才吃了些饭菜就觉得困倦了。奶娘赶紧抱云泽兴下去休息,临走前,他还不忘跟云离落行礼告辞。
这样知礼懂事的孩子,一直都是云离落心头的那块肉。即便表面淡然,却紧紧牵系他的心。
见面总是有三分情,即便心底对皇后已产生厌恶之感。但当他看到皇后顾盼流离的美眸,荏弱娇嬴的姿态,不免心头酸软起来。
他的芷儿,曾经多么深受他的喜爱。
如今,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落……我们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饮酒了?”皇后眸光颤颤地望着他,举着晶莹剔透的酒盏,邀他共饮。
今天刻意稍作打扮的金铃,赶紧为云离落斟酒。
触及到皇后眼中的悲伤,心头的弦被触动,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是朕的不是。只顾国事,疏忽了芷儿。日后……朕会经常来陪芷儿。”他不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便一文不值了。
皇后开心地笑起来,美丽的容颜就如绽放的牡丹,光彩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