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怀疑是……是董太医……那会奴婢呛了眼睛……求他看了一会药炉子。”夏荷愧疚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杀了自己弥补犯下的大错。
“去给朕把董元卿抓来……”云离落咆哮一声,小郭子赶紧领命去了。
“落哥哥……我看这太医院的太医是没办法救瑶儿了!还望落哥哥请太师傅入宫救一救瑶儿。”残月泪眼涟涟,祈求云离落。
“莲波已经去请师傅了。你放心,师傅一定有办法救瑶儿。”云离落搂住残月颤抖的身子。发现云泽兴就站在门外,不出声只是看着榻上昏死过去的白珞瑶。
“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娘娘杀了奴婢吧。”夏荷哭着磕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
“你且先回去吧。”残月知道夏荷不是有心,便让素瑛送夏荷回房。
到了夜里,白珞瑶只剩下一口残气。道长把了脉搏,抚着雪白的胡须,摇摇头。
“这孩子命薄啊。”
“太师傅……您连死去的人都救得活,这孩子还有气儿啊。”残月跪倒在道长身前。
“只能尽力续命了。至于活到什么时候,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道长摇摇头,搀起残月,回身去写药方,却又自言自语叹了句。
“唉……宿命啊。害了她的母亲,却又为她的女儿苦苦哀求。”
夏荷一直内疚自己疏忽,才会被小人钻了空子,也不禁怨忿起那个害她心神意乱的人。出了这种事,夏荷只觉得无颜再在梨园,求残月惩罚她,哪怕不是死刑,就是受些责罚心里也总能好受些。
残月哪里忍心惩责夏荷,也知夏荷只是无心之失。只说,日后多加小心,也就了事了。
夏荷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不再犹豫决定将玉佩还给顾清语,彻底斩断心里所有牵绊。日后尽心尽力全心全意伺候残月。
等在官员下朝的必经之路,那些络绎离宫的人潮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气质隽秀的顾清语。他就像初春一道暖煦的阳光,轻易照到夏荷心里。
顾清语也一眼就看到了夏荷,知道夏荷是来找自己,便跟着夏荷到了一处僻静处。
“还给你。”夏荷低着头,不敢看顾清语,只是将玉佩递给他。
阳光下,白色的古玉散着淡淡的荧光,像极了周遭刚刚融化的雪,让人倍觉冰寒。
“已经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顾清语轻笑着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这是你祖传的玉佩。你要成亲了,这样贵重的东西,自然要送给你将来的夫人。”夏荷将玉佩塞在顾清语手里,转身正要走,被顾清语唤住。
“听说梨园出事了……”
“你问这个作何?”
“你……没事吧?”他犹豫低沉的口气,触动了夏荷沉寂的心弦。
她没有回答,却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开。留下顾清语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当云离落派人找到董元卿时,是投毒的三天后。发现董元卿时,他就坐在金铃的墓前,一动不动,只有发丝与衣袂随着风轻轻颤抖。
待走近一看,董元卿已气息全无,从他青灰的脸色不难看出已断气两天之久。只是他的一只手还紧紧搂着金铃的墓碑,而在金铃的墓碑上,有用血写下的淋漓字迹……生死同命。
血淋淋的四个字,彻底写出了董元卿的心,还有他对金铃的一片深情。
董元卿服毒死在金铃墓前,他们的情事也彻底被众人皆知。
云离落震怒,当即命人掘了金铃的坟墓出皇陵。如此不洁的女子,怎配入皇陵圣地。
按照云离落的意思,要将金铃和董元卿曝尸荒野,成为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残月却怜惜他们情意浓浓,对云离落说,“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这份爱值得敬佩。落哥哥,寻个风光静美的地方,合葬了他们吧。”
云离落见残月坚持,便允了。搂过残月纤弱的肩膀,心疼地轻吻她光洁的额头。
“这帮人,为何一直想要取你性命。你这样善良,他们却看不到。”搂着她的力道又收紧几分。
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幸福溢满唇角,“是落哥哥喜欢月儿,才会觉得月儿好。”
董元卿死后,投毒一事也随着时间尘埃落定。都说,董元卿投毒是因为嫉恨残月争了金铃的宠爱,致使金铃在冷宫难缠而死。
残月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又不想后宫风波连连,影响云离落在前朝的威严,也就息事宁人不做深究了。
四月里,春花绽放,整个后宫一片姹紫嫣红。
杨晚晴也怀孕有七个多月了,挺着个大肚子与残月一起坐在花园的凉亭中赏景。杨晚晴的手里自然少不了为孩子缝制的针线活,一边做活,一边闲聊。
“你那里出事时,正是融雪的时候,我出门不方便,也没能亲自去看你。”
“左右我都好好的,姐姐只管养好胎,别的事切莫再过多操心。”残月轻轻抚摸杨晚晴隆起的大肚子,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