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云泽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常常叫云泽兴来坤乾宫用膳,并手把手教他写字。云离落喜欢写“比翼双飞”,还喜欢写“执子之手”,所以云泽兴将这八个字写的最好。
莲波特意交代云泽兴千万别提残月,云泽兴知道云离落一反常态,自然也不敢提及。好几次想问,当看到云离落消瘦的脸庞,长出的胡茬,所有要问的话也就都咽了回去。
白珞瑶服用了寒刃命人送来的火龙眼后,身子稍微好了点。这味珍贵的药引子,不见得可以治好白珞瑶,那不过是道长为了白珞瑶原谅残月设下的一个谎言罢了。
夏荷得知残月回了良国,哭了好久。在房里抱怨,残月居然丢下她不管,还说什么主仆情深如姐妹。
顾清语一有机会入宫,还会来找夏荷,一来二去的,夏荷也不再那么抵触顾清语。残月不在宫里了,唯独能说上几句话,吐一吐心肠的就只有顾清语了。
顾清语送给夏荷一副画,画中画的是夏荷在御花园摘花的景儿。女子娇羞的姿态画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她眼中的那抹轻愁,画中的人儿一下就活了。
夏荷喜欢的不得了,但还是说,“都要成亲的人了,还画别的女子,就不怕被人家冯小姐知道,跟你闹。”
顾清语的婚期就定在入冬,如今已是深秋,眼看就到了。
“我……只是一幅画。”顾清语本想说点别的,又不知说什么,低下头,方才的好兴致忽然变得低落。
“就要成亲了,一定很开心吧。”夏荷试探地问他,脸上的笑很随意,不让他看出破绽。
顾清语彻底没了兴致,恹恹地说,“皇上赐婚,不容我是否同意,更别提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了。”
他这样说,夏荷有些开心。将画卷卷好,“谢谢你的礼物,过几天,我回你一个礼物。”
话落,脸颊一红,转身匆匆离去了。
眼见着就落了雪,云离落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他让莲波将梨园熟了的梨子收到地窖里。也曾趁着夜里无人,去梨园看过和残月一同栽下的那颗小梨树。
梨树长了很多,再过一年就可以开花结果了。
而到那时,欣赏满树梨花品尝香甜果子的人,只剩他一个了。
经常抬头看向夜空的月亮,这样的皎洁月光,她是不是也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遥远的良国,现在还温暖如春吧。
她身体不好,经常怕冷,在那边也好,可以好好修养身子。
低头看着自己孤单的身影,经常会想,此生……还会有机会见面吗?若有机会,会在多少年后?
她……会不会想他?
最后,终究还是她离弃了他。而他却也没有再抓住她的勇气。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已学会了尊重她的选择。
他会强迫自己,默默的,一个人想她。
丝儿知道残月一去不回,以为终于有了峰回路转的机会。经常抱着云泽旭去坤乾宫请安。小泽旭长得很漂亮,像极了云离落的样子,也与云泽兴时分相像。
云离落却不怎么喜欢他,总说云泽旭长得太精致,太像自己了,不如云泽兴好,像些他母亲。
丝儿自然不愿意听这话,也知道残月当下在云离落这里是忌言,只好不支声,只是看向云泽兴的目光多了一丝不满。
“安分些,对你对旭儿,有好处。”云离落的一声警告,吓得丝儿当即一身冷汗,刚忙抱着孩子跪地磕头称“是”。
自此,丝儿也不大抱着云泽旭去坤乾宫请安了,生怕哪个句话哪个眼神不对,要了母子性命。
丝儿也想不明白,残月居然丢下这样好的男人的爱不要,一去不复返。
难道……有什么苦衷?
寒刃苏醒后,总觉得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有个美丽的女子一直陪在身边。在他的印象里,没见过这个女子。
难道是梦?又觉得无比真实。
寻来贴身伺候的小宝子一问,果然有这么个女子。
“回皇上,那姑娘长得极美,就是冷了点。要不是她,皇上不定要昏迷多少天才能醒过来。”小宝子乐颠颠地说。
寒刃更加困惑,“什么来头?”
“就是沿途遇见的。不过那姑娘好像知道皇上受了伤,说能救皇上,直接就上了车。奴才们担心皇上,这一路上请的郎中又不是什么好手,也只好相信那姑娘。没想到,那姑娘几味药下去,皇上的高热就退了。没两天,皇上就醒过来了。”
寒刃拧紧眉心,更加困惑,“那姑娘呢?”
“走了。”
“走了?”
“是。皇上的高热一退,她留下两副药,就走了。我说赏她些银子答谢她,她却说跟皇上有交情,不用银子。”小宝子接着好奇问寒刃,“皇上,您可认识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姑娘?”
寒刃的眉心拧得更紧,努力回想,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交过一个长得极美又会医术的姑娘。
到良国边境已是半个月后的事。在一座高山的山脚下,距良国都城还有十来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