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心见人家都认错了,这事本也不是一个的错,便散了脾气,语气柔了许多:“我没事,这事也不怪郎君,我回去滚个鸡蛋,就不疼不肿了。所以别浪费药。”
“郎君,还疼么?”陆云心将医箱打开,从里面拿了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递给那人:“这药是我家的祖传秘药,配制了三十多种药材,用秘制的手法才得来的药,你回去抹在伤处,没多久便好了。”
杏花楼的妈妈认出了来人,惊叫道:“这不是李老板么?”然后做样自个轻抽自个两巴掌,谄媚笑语:“李老板哟,瞧瞧,我这眼神......哦,还好没青肿,但还是用这药擦擦呗。”她先一步扯过药瓶,翘着小手指,献媚地送入他的手中,也将整个人送入他的身上挂着。
李老板欲要抱住人,又想到仙子在身边瞧着,手转个弯,将妈妈推了出去,正气浩然拍拍衣袖,正声拒绝:“好好站好,别没骨头似的,站不像站样。”眼神却不由自主瞟向陆云心。
妈妈做了青楼老鸨,瞧男人撅屁股,就知道他们里要拉啥样的屎。天下男儿都一般,瞧李老板那小眼神飞地,便知道他看上了医馆的大夫。
也是,那小娘子模样长得极美,财大气粗的李老板看上眼了也是可能的。
陆云心没想那么多,见事摆平了,行了个礼,辞身离去。
独留还回味无穷的李老板沉入美色。
妈妈也希望她快快离去,就怕美色再惹什么乱子。
后面陆云心也不知道这个李老板在打听她的消息。
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但曾经发生的景象再次出现,那就是正儿八经前来看病的人却不多,那些人多是男性,病有,神经病来着。谁让他们装病啊,说头疼的,手捂着肚子;说肚子痛呢,却柱着拐杖。
气得陆云心快没脾气了,捏着蛮长的银针就要扎人,口里愉快地念着,扎上一针,见效快、包治各种疑难杂症。
然后,空气中传来鬼吼狼叫......
没病找病的人越发少了!她的大名再次飞快地流传到平康的每个角落。提起她,大家都还记起同她美貌相提并论的长且晃眼的银针!
导致一切发生的源头不过是她去了趟青楼给人看病,就被大名鼎鼎的财主李近仁瞧上眼了,还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到处都是她的美名,引得猎艳者或好奇者前来窥探。
哈,陆爷爷那天回来,知晓她去了青楼给人看病,训了她一顿,然后病人发现最近开的药方子煎水后服用时,药味也愈发稀奇古怪了:苦的苦得舌头都麻木了;甜蜜和辣嘴简直冰火两重天啊......
重现当年的场景,装病的郎君们只觉得自己下了趟地狱,那酸爽的酷觉,真真不可言说......
“郎君找鱼家夫人有何事?那鱼家夫人出门接活去,一时半会回不到家,要是郎君忙的话,老夫可以给郎君捎个口信。”
那主子二人正张望着闭合的门,就见隔壁走出来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发须斑白,身子板却挺得直直。
他忙作揖,说:“小生叫温庭筠,字飞卿,是找个叫鱼幼薇的人。”
温庭筠来京都科考进士,没想到金榜上没有他的名字,他便知道自己落了榜。但几个资质没他高、学识没他多的同窗却榜上有名,想想就知道其中的猫腻。
不就是他瞧不起靠裙带上位的杨国忠么,他没有对那杨国忠送礼,也没登门拜访,便被杨国忠记恨下了黑手,名落孙山。
想想杨国忠这不学无术的市井无赖,此人品行不端,只因和三千宠爱集一身的贵妃沾亲带故,又善于巴结讨好的将杨贵妃姐妹马屁拍的舒舒服服,奸人就成功的当上一朝宰相。
当上了宰相后,那奸人没有丝毫收敛,本性越发狂妄,不仅独揽大权,还收取不义之财,就连朝廷根本的选拔人才的科举都能下手。
让我等饱学识书的有志之士不能一展胸志。
我愧对朝廷!愧对先祖。
有一日,他听友人说起京中的学识之士,不免友人以赞叹的语气提起京中有名的才女鱼幼薇,说此女才高,五岁能背百诗文章,七岁开始学习作诗,现今已在京中名声远播的神童才女。
这不,友人认为难得少见这样有慧根的女子,而他却认为这是别人以讹传讹,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柳絮之才啊,就连晋朝的谢道韫都是家中有名师指导、心细培养才能咏写下‘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名句。
这鱼幼薇不过只有个名声不显的其父,本人还是区区女子。
但他还是想着万事不可妄下定论,须得眼观实见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于是他打听到鱼幼薇家居平康巷,就独自带着小厮去鱼家拜访。
不等陆爷爷说话,鱼幼薇就从屋子里走出,说:“我便是鱼幼薇,郎君寻我何事?”
陆云心见她出去,也跟在后头。
温庭筠只见上前的一女长相清纯,甜美可人,听她的话语,就知道她就是鱼幼薇,但他的目光却没落在鱼幼薇身上,而是惊艳地望向后面的陆云心。
青衣素裙难遮女子的风华,反而更显她白荷一样的光丽,乌发只用一枝光滑的木钗固定,没有胭脂的涂染,也没有眉笔的勾勒,却美不可方物。
好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平生难得一见啊。
感觉自己这样子盯着人家女郎很是失礼,温庭筠勉强收回了流连的目光,对鱼幼微说:“我听闻鱼女郎才华横溢,名闻京都,特意前来拜访。”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