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忽然心疼,因为想到骆向东。
见我一直一声不吭,陈文航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跟轻颤,他出声说:“子衿,我是鬼迷心窍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儿,你当初骂我不是人,骂我是人渣,我现在终于认清自己了。可我做的错我自己承担,你也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奶跟我姥身体都不好,这你是知道的,万一她们……”
我开口打断他:“你家老人身体不好,我知道。我奶心脏病有多严重,你不知道?你背着我跟张昕薇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有那么一秒钟想到我家人对你有多好,想想我对你有多真,你也不会这么伤我。现在回过头来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如果是从前,我定是早就泣不成声了。可今儿也怪了,我虽然生气,但却脸不红心不跳,就连声音都是随意的发挥,一点颤音都没有。
陈文航沉默片刻,出声说:“子衿,我知道现在对你说对不起三个字,你也不会觉得我是真的悔过了,我只是求你看在我家人没做错什么,当初他们也都对你很好的份儿上,别让一家人过不好这个年。回头你生气,怎么让纪贯新整我,我陈文航半句怨言都没有。”
我忽然很好奇,所以出声问他:“你不是最爱张昕薇吗?怎么现在为了保全自己,连她都豁的出去了?”
我这话也挺毒的,可脱了外面的金刚铁甲,我里面也曾遍体鳞伤过。
只有受过伤的人才知道,千万别对伤害过你的人手软,因为你的每一次手软,都是给他再一次伤害你的机会。
许是我这句话戳到了陈文航,他真的沉默好久,而我太想知道原因,所以一直拿着手机等他给我回答。
大概过了能有二十秒的样子,陈文航很低的声音回了我一句:“你说的对,我也是遭了报应了。”
“骆氏的关系网遍布整个夜城,别说是跟骆氏有直接关联的公司,就是某些跟骆氏合作过的小公司,也都闻讯不录用张昕薇。那阵子张昕薇每天气得咬牙切齿,甚至有一回喝多了对我说‘为什么被封杀的人不是你?’。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也许我这辈子辜负你选了她,是我最大的错误。”
“我每天都要上班,周六周日还要加班,那阵子也没什么时间管她,只是某一天她心情特别好,我回家的时候她买了好多吃的坐在沙发上等我,说是找到一份工作,给一个女老板当住手兼职生活助理。”
“我也是留心多问了几句,但她回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我那阵工作确实忙,也没太多的关注,一直等到我同事碰见她跟个陌生男人一起坐飞机去外地玩我才知道……她的生活助理就是给老男人当了小三儿。”
“子衿,我已经遭到报应了,其实我们都被张昕薇给坑了。”
眉头一簇,我强忍着内心的惊诧和愤怒,沉声回他:“别把你跟我划到一个同盟里,我是当初瞎了眼,错把恶人当好人;你这才叫恶有恶报。”
陈文航一声不吭。
我又说:“谢谢你告诉我发帖人是谁,但这并不是你跟我交易的筹码。我甚至可以原谅你们当初伤害我的事情,但是同学聚会上你跟张昕薇竟然还想把我往死里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了吧?”
“子衿,对不起,我那天,我那天是想到你跟纪贯新在一起,把我给气糊涂了,我不是故意要整你的……”
“我跟你分了之后跟谁在一起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是想表示你对我还有感情吗?”
“我……”
我才刚听陈文航说了一个字,手上的手机忽然被人从身后抢走,我真是吓了一跳,倒吸冷气往前蹿了两步。
回头一看,纪贯新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此时他正拿着我的手机,面无表情的开口说:“我是纪贯新,你敢背着我撬我的人?”
我不知道陈文航说了些什么,只听得纪贯新说:“别特么给我整那些没有用的,我用你告诉我发帖人是谁?我自己不会查吗?我告诉你陈文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给梁子衿打电话,不然我会叫你死的比张昕薇更惨。”
说完,纪贯新直接挂断电话。
我俩隔着两三步远,纪贯新忽然抬手把手机给我扔过来,幸好我反应快,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我瞪着纪贯新说。
纪贯新瞥了我一眼,不辨喜怒的回道:“我真是转身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敢跟前男女在这儿叽叽歪歪的打了半天的电话,真当我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