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不忘威胁我呀,这若跟着她走,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了。
我嘴一咧:“二当家的,我,你还不信我吗?”
我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正是因为信我,她们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一枝梅冷哼一声,摆了摆手里的枪,算是同意了。
我忙伸头向外望去,见梁大牙正骑着马率领七八个伪军匆匆往这赶,边跑边四下张望,很显然,他们是出来找我的。
我急三火四地解开了棉袄钮扣,又把裤腰带一解,从腰里掏出枪来,不等一枝梅和小红明白过来,就朝墙角“啪”地打了一枪。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和枪口的监督下,我一手持着枪,一手把提着裤子,敞着怀,急急从屋里奔到了乡道上。
而梁大牙等听到枪声,先是一愣,继而咋呼着往前冲来。
我举枪摇手大喊:“表叔,咋的了?”
边喊边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迎面奔去。
梁大牙一见是我,忙拍马过来,急问道:“刚才谁打枪,你,你干啥了……”
他惊讶地打量着我,连问道。
我大嘴一咧,忙系裤腰带,道:“有个娘们,他娘的跟我闹,我把她打死了,嘿嘿……”
梁大牙突然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瞪眼骂道:“你这小子,年轻轻的不学好……”
我忙道:“还不是跟您学的,嘿嘿。”
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人呢?”梁大牙问着,抬眼朝不远处的那间小屋望去。
我心猛地一紧,忙道:“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叫花子,特娘还要跟我拼命呢,被我一枪打碎了脑袋。”
梁大牙一听,好奇的欲望瞬间熄灭,冲我道:“我特么还以为你被人劫持了呢,走,回去!”
说完,手枪一挥,带着我们七八个伪军就原路往回返。
我大松了口气,边嘿嘿笑着,边把衣服整理好。一行人刚走到镇子口,一队鬼子兵持枪从镇子里冲了出来。
“什么的干活?”一鬼子曹长冲马上的梁大牙问道。
梁大牙急三火四地从马上骨碌下来,小跑两步到了鬼子曹长面前,啪地一个敬礼,道:“报告太君,一个讨饭的老头,抢了一个烧饼不给钱,被我们追出去打死了。”
我靠,这家伙更会忽悠。
那鬼子曹长抬头瞥了眼镇外的小道,嘴一咧:“八格,哈哈……”
招呼着鬼子们向回走去。
返回镇上的伪军大院,我心里更害怕了,那一枝梅和小红已经知道我的地了,肯定会在这四周游荡,寻找下手的机会。
而一旦再被她们抓住,我以后的日子更会猪狗不如,伴君如伴虎呀,这土匪女头领比皇帝老儿的心更黑。弄不好惹火了她们,一枪爆头是分分钟的事。
咋办?得想个办法躲起来呀,反正我是杀死也不敢再跟着梁大牙出去溜达了。可不出去,总的找个理由呀。
闷了一晚上,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装病,腿痛。腿不好,就不能走路了,梁大牙也会无奈,而且,这腿痛病,病人喊痛就是痛,就是神医也瞧不出来。
这办法好,我在伪军大院的宿舍里呲牙咧嘴地养了四五天,各种中药都吃了,硬是半点效果不见。
梁大牙没辙了,无奈之下,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就派了辆带棚子的马车,把我送到了近百里外的德县县城,去找一个名医就诊。
这名医据说很厉害,无病不治,且手到病除,连县长太太的不孕不育症都治好了,由此名声鹊起。
去找他看病的络绎不绝,但他有个怪癖,每天只看两个患者,且要价极高,除了达官贵人,一般老百姓是求不动他的。
所以,名声也就坏了。
我之所以能得到这名医的就诊,主要是梁大牙跟县长关系不错,由县长介绍过去的,名医抹不开面子,就勉强答应了,但要钱也不少,开口就是二十个大洋。
梁大牙心痛的直骂我,说从我薪水里扣除,二十块大洋,等于我一年半的薪水。
我心说,只要能保住命,就是十年薪水也行,而且是绝不会让那个名医给我治好的,否则就白玩了这心计。
当我乘马车进了县城,辗转来到一二层小楼前,透过车帘看到其门楣上悬挂着“神医堂”招牌的时候,心里暗暗讥讽起来,娘的,还神医,就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老子的腿痛病,哼!
马车停下,我被两个伪军架着,单条腿一点一点地进了神医堂。
刚进门,就见迎面是一个柜台,后面是一排盛着中药材的木头抽屉。一个头戴礼帽,身穿大褂的男子正坐在柜台后扒拉着算盘。
一伪军道:“神医,我们来了!县长介绍的,嘿嘿。”
那神医闻声慢慢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碰,我脑袋轰地一炸,一下子僵住了。
我娘哎,是,竟是三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