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咋回事,忙朝着我们的车屁股连连磕头。
唉,以前讨饭的时候,我也这么做过,只是施舍的人没我现在这么慷慨大方,只扔了半个馍馍而已。
车夫一路小跑渐渐来到了警察局门口,便放慢脚步,转头问我:“先生,在这里下车吗?”
我瞅了下门口的那几个持枪的警察,傲然道:“是!”
那车夫便把车一偏,来到了路边,弯腰就压车把。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前面走来了一个胸前挂着木盘的女人,卖烟的?
我脑子里猛然闪出了一枝梅的影子。心里咕咚一下,忙冲车夫道:“走,走,快走,前面下。”
我这突然一变口,把那车夫也搞懵了,回头问道:“先生,不在这儿下了?前面是哪个地方……”
我娘,余光中眼见那卖烟的女人越来越近,而且越看那身影,越像一枝梅,忙把礼帽一压,低声催道:“直着走!”
说话间,那女的已被一个站岗的警察叫下,买烟。
感谢警察叔叔,关键时刻还是他们能替我挡一把呀。
借着这空当,车子掠过那女人的背影,向前窜去。但在和她错身的一刹那,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那,就是一枝梅。
好险呀!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显然,她们在这地儿扎根,是在寻找我和三麻子的踪影,不过这次若被她俩找到,估计不是挨一顿臭骂或打一顿那么简单了,不定一气之下就会卸掉你身上的某个零件呢。
我想到这儿,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车夫往前跑了一会,又问到哪儿下车,我火了,骂道:“你喳喳个啥,该停车的时候就让你停了!”
这火气,都因了突然出现的那个一枝梅。
这他娘的咋办?先找个地方躲躲?不行,大事还没办呢,再说那女土匪也不会老在那儿呆着。
我让车夫转了一条街,又跑了回来,这次,眼睛就杀底了,几百米开外,我就紧瞅着警察局门口及周边,在确认没了一枝梅的身影后,这才松了口气。让车夫到警察局门口,多给了他一毛钱。
那车夫连声感激着拉着车跑远了。
我则整了整呢子大衣,昂头迎面向大门口走去。
“站住,干啥的?”一警察持枪走了过来。
我冲他稍一点头,晃了下手上的礼包,道:“你好,请问宋小宝在吗?”
“宋小宝?”那警察眨了下眼,转头问其同伴,“谁叫宋小宝,局里有这么个人吗?”
他显然是刚来的,对局子里的人不太熟悉。
“有啊,黄局长的司机。”其同伴上前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找他干啥?”
我又把礼包提起来,咧嘴道:“他爹娘让我带点吃的给他,他在吗?”
“噢,”那警察又把眼光盯向了礼包,“带的啥?”
我忙打开,给他们翻看了,确实没啥危险品,又掏出良民证来查了,那警察在排除了我恐怖分子的嫌疑后,转身进了岗楼,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我看见院内楼里奔出一个穿着警服的青年,疾步朝门口走来。
近了,果然是前天在小摊旁见过的那个小车司机。
“谁找我?”宋小宝还没到院门口,就冲几个警察喊了起来。
一警察顺手指了下站在外面的我。
他转眼看向了这里,四目相对,我冲他微微一笑,抬步走了过去。
他诧异地望着我,眼里透出了疑惑的光。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这是你娘托我给你捎的零食,”我过去,抬手递给了他。
宋小宝低头扒拉了包,似乎对这些食品不感兴趣,又抬头问道,“没给我捎几个钱?我特么现在就缺钱,买这些破玩意还不如干脆给我钱呢,靠!”
你娘,这副德性,怪不得郎中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呢,纯浪荡公子一个。
不过,他这种性格,对我们来说是绝对的有利。
我假装为难地咧了下嘴,问道:“你缺钱吗?”
宋小宝一听这话,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可能是见我穿戴不俗,像个有钱的主,遂点头道:“是啊,你能接济我两个?别担心,等我开了薪水,一定还你,加利息也行。”
我呵呵一笑,转头看了眼那几个警察。
他立马领悟,忙道:“走,兄弟,进去喝茶!”
拉着我就往院内的楼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