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你们这些人个个脸带阴色,浑身笼罩着一团黑雾。
那军官眉头一蹙:“这你就扯淡了,我跟你说,别跟我神神叨叨的瞎忽悠,老子不信那一套,你挑干巴脆的实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敢忽悠,立马拉出去!”
三麻子叹了口气,道:“兄弟,我从没忽悠过什么人,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你们看不到罢了。”
“那,若真会发生不测,我们该咋办?”军官似乎也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三麻子不答,而是低头望了眼捆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军官会意,忙起身把他的绳索解开,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而我的却不给解。可能是见我年轻力壮的,怕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吧。
三麻子活动了下胳膊,转头望了眼窗户,低声道:“这样吧,你们这些兄弟,我是保不住,最多只能保你自己……”
那军官刚要开口问,三麻子一摆手:“别急,你听我说完,你若半信半疑的话,可以按照我的说法试试,今晚,不,现在就先回去避避,离这儿越远越好,若两天后,你的兄弟还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话,你就直接杀了我们,我绝无怨言。”
三麻子说完,盯着他,不再废话。
那军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笑道:“躲?去哪儿躲?我老家太原的,我敢跑那么远吗?老子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都呆了好几个月了,连女人是啥样都不记得了,呵呵。”
三麻子摇头道:“兄弟,你说谎真不打哏呀,你不缺女人,而且昨晚还跟你相好的做过那事……”
那军官一愣,惊讶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咦?难道三麻子真会看?要不那小子咋不反驳了?
“如果我说错了,你可立马把我们拉出去毙了!”三麻子最后这口气颇为自负。
那军官脸皮抖了下,撇嘴道:“那好!”
我脑袋轰地一炸,完了,三麻子还真忽悠错了呀,忙转头看向他,见其仍无动于衷,麻子,你听到那小子说的这俩字了吗?
我可不想死呀,麻子忽悠错的,凭啥让我跟着他陪死啊,我年轻力壮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在这儿当兵,反正腿脚也利索,到时一看不好,赶紧撒丫子就是了,兴许还能保住命。
“长官……”
我刚要求饶,那军官又道:“今天我就信你一次!”
啥,啥?我又一下子懵了,这他娘的是故意戏弄我们还是咋的,几个字就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害的我差点又原形毕露。
“但是,”那军官又道,“老子可丑化说在前头,只两天,若我们啥事都没发生……”
“直接砍头!”不等那军官说完,三麻子就把他的话抢了过来。
“痛快!”那军官赞了一声,转头冲外面喊道,“小李子,进来把这俩人押出去,老子要去大本营。”
两个士兵应声进屋,又把三麻子捆了起来,跟着那军官出了屋。
那家伙冲路上执勤的一个班排长样的汉子布置了下任务,无非是说自己要把我们带回大本营,交给长官继续审问,要他们好好在这儿看着,不得出漏子等等。
那汉子连连应承。
于是,我们坐上马车,有坐在车辕上的两个勤务兵赶着马,急急下了山梁,一路向西奔去。
车子走了约七八里地,我远远望见前面的山脚下有一座兵营,高高的旗杆上挂着一面蓝心红边的旗,迎风猎猎。
难道这小子真要把我们押进军营里看管起来?可三麻子说的是让他先躲躲呀,不会是躲在兵营里吧?
突然,那军官冲赶车的士兵道:“绕开这路,去张家铺子。”
“是,长官!”那个叫小李子的士兵,打马拐上了前面的岔道,向北奔去。
又走了大约十多里地,我望见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廓,这应该就是军官说的张家铺子吧?
果然,马车沿路进了村,走到大街忠心,又拐进了另一条街,没走几步,在一个院门前停下了。
“长官,到了。”小李子冲车篷里说了一声,两个士兵跳下了车。
我和三麻子被押着,进了这家的院门。
这家的院子不大,有间东厢房,正屋是三间,也是那个年代农村常见的茅草房。
难道这是军官的家?他不是说家在太原吗?可看他们那实在劲,就是到了自己的家啊。
我正疑惑着,从屋里出来一个女人,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胖胖的,头发梳的流光油滑,挽着簪,脸上还擦着粉底,模样一般,穿一身枣红色裤褂,胸前被两个大奶撑的鼓囊囊的,走路一颠一颠的,似兜着两个大皮球。
“来了!”那女人笑嘻嘻地冲军官道。
军官并不答,而是转头冲小李子道:“去张秃子家拿条羊腿,一挂下货,今晚咱喝羊肉汤!”
小李子应了一声,一溜烟的窜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