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漂亮了,准确地说是打扮漂亮了,头发挽着簪,梳的油光水滑,一丝不苟。本就通红的大脸蛋也愈发白里透红,可能是擦了粉吧,而且还穿了件新棉袄,枣红色的,两个大奶把胸前撑的老高,几欲喷薄而出。
腰间没系围裙,棉裤也是新的,蓝色,棉鞋面上还个绣着几朵花红柳绿的花瓣。
她咋这打扮呢?女为悦己者容?
我没文化,所以不太明白。
“吃饱了?”她笑咪咪地望着我,走过来抬手亲昵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受宠若惊,忙说饱了。
她轻轻搡了我一下,柔声道:“那好,累就先睡会吧,等快天晌的时候我再叫你。”
天晌叫我?干啥,撵我们走吗?
我一愣:“叫,叫我干啥?我三爷......”
我想知道三麻子把剩余的那二十块大洋给他了没有。心里既矛盾又忐忑。
若真赶我们走吧?三麻子应该还没得手,若不撵我们走吧,今晚又要累个半死,虽然我年轻轻的,鸟大体壮,又有副舵主俯身,可对这种体格如此健壮又极其贪婪的女人,我是真怕呀,而且是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觉。
“等中午,来了客,你在前面搭理,我下厨。”老板娘说道。
啥,啥?要我顶掌柜的那角色?还是充当小伙计?这万一当铺的老板又来,或他的小伙计来,我不立马暴露了吗?
我忙摇头:“我,不,姐,我真的不会照应客人呀,我大哥他......”
老板娘脸色猛地一沉:“这还有啥会不会的,要你做,你就做,那个瘦狗,估计到天黑能爬起来就不错了。”
“那......”我心悸地看着她,小声咕噜道,“我三爷把钱给你了吗?”
我想如果给她了,就没有义务再给她干活,这样还能安全些,不至于撞见那可恶的一老一少而露馅。
老板娘一楞:“钱?啥钱?噢......”她得意地一咧嘴,“不急,等过两天再说,嘻嘻......”
她说完,脸上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我娘,这看来真要把我们留这儿了。
简短截说,中午,我战战兢兢地接待了两三拨食客后,总算没碰见熟人,尤其当铺里的那俩恶棍。
晌午过后,酒馆又闲了下来。趁着这机会,老板娘挎着篮子出去买菜去了。
我来到三麻子的屋里,见他已睡醒,正盘腿坐在炕上跟掌柜的算账呢。
原来,昨晚他们三人赌牌,掌柜的没钱,不想玩,但三麻子说没事,他先给垫上,结果一晚输掉了三十三块大洋。
等三麻子把借条挨张给他看了,掌柜的就坐不住了,哭丧着脸一个劲地小声说不算,因为他输的钱,最后都被三麻子赢去了,这左兜揣右兜里的事,能算欠吗?哥哥兄弟的,哈哈一笑就算过去了。
三麻子见他这样,似乎也不想追究,就道:“那好,这事先放着吧,等今晚咱再跟老胡玩去。”
掌柜的一愣:“今晚?你,你们不走了?”
他说着,转头望了望门口,咬了咬牙,小声冲我俩道:“这样吧,老哥,小兄弟,你们那二十块大洋我也不要了,你俩赶紧走吧,大不了我老婆回来朝我发顿疯,咋样?要不等她回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咦?这事可行!不过三麻子应该不会同意,这大事还没办呢。
果然,三麻子嘴一撇,正色道:“老哥,你这话可不对,我们是欠你们二十块不错,但这三十三块你要先还上,账面两清了,我们爷俩才能走!”
我靠,三麻子这算盘真是打的精明,从昨天来店里到现在,不但酒菜白吃了,掌柜的还把老婆搭上了,最后一算账,他们反而还欠着我们几块钱,高!
那掌柜的一听,瞪眼张嘴地半天没说出话来,突然脸皮一颤,爬起来咕咚跪在三麻子面前,连声求道:“老哥,你,行行好饶了我吧,你若这样,你们逼不死我,我家那母老虎也得打死我了呀......”
掌柜的声之切切,并带着颤音,显然是极度恐惧。
三麻子烦躁地摆了摆手,道:“起来,起来,你这是干啥子,我还没死呢,这样吧,我们今天不走了,你也别怕了,今晚只要你顺着我的意来,等咱赢垮了老胡,这欠账的事就免了,行吧?”
掌柜的一听,连应。
三麻子让他出去烧水泡茶,说口渴了。
掌柜的忙不迭地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我俩,三麻子冲我眯眼道:“那胖娘们妥了吗?”
我不知他要干啥,就点了下头,吭哧道:“反正脾气没那么大了......”
三麻子哦了一声:“这就好,不过,今晚你可不要贪恋了,你好好估摸着时间,等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你......”
他附到我的耳边,把后面的话低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