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就永远不会安全。”
闵昱听言,喉咙上分明吞咽了一下。
梁梓谦以极快的速度周密思索了片刻,随即盯向闵昱的眼,口中迅疾道。“去给叔父打电话,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你跟他说,如果严阁有三长两短,我指的不只是今天,还有以后。但凡严阁在小郭手里出了任何事,那他老人家这些年的养育教导之恩,恐怕我就没心思报了,以后郭家该何去何从我也不会管了。”
梁梓谦即顿了一顿,一挥而就的冲口直言。
“——你就明白和他说吧,我的话,没有严阁,我不成活。”
***
严阁果然是被带去了小郭的房子,这地方对郭家人来说不是什么难找的地儿,但因着小郭是与他父亲同住,所以就连梁梓谦和闵昱都很少会上门叨饶。
车子驶进院门,小郭直接开了南面的库房,把人带进了空楼。
严阁手无寸铁,下了车自己寻了把凳子,掸掸上面的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小郭指挥完手下停车关门,转过身来看见严阁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脸上不由得又灰了几分。
还未及小郭开口,严阁坐在凳子上便先反客为主,锐利的眼神烁烁带锋,直截了当问了他句。
“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了报仇呢,还是为了灭口?”
***
这一句问的小郭脸上颜色青青沉沉,看起来不像是他把严阁给绑了过来,倒像是他两人的角色互相对调了一下似的。
小郭沉声喝退了旁人,发狂般速走去从一名手下的手里抢过来枪,手臂一提,恼怒指向严阁。
“姓严的,你别太猖狂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我告诉你吧,这个地方,就算他们查到了一时半会儿也是不敢带人闯进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呢,不搞搞清楚你现在落在谁手里!你以为在这里,谦哥还能给你撑腰吗?”
“我想你误会我意思了,郭少爷。”严阁低头玩着手指甲,语调悠悠地给自己随便分辨了两句。
“第一,我知道我是谁,不敢狂,狂的另有其人;第二,我不关心这是哪里,在哪里我也用不着别人给我撑腰。”
“你……!”小郭手举着枪,威胁性的又朝严阁抬了一抬,严阁却是一副自若的样子,半点没有怕的意思。
须臾间严阁恣意翘起了脚,手支在大腿上撑着下巴,面容轻然含笑,眼梢里都带着懒怠。
他用下巴微微地指了下小郭,慢道。“怎么,现在你在郭家的地位让你有什么很不满的地方吗?我看你哥哥也算够疼你的了,如果是我的弟弟在外面逃难还惹了一屁股赌债,被仇家追了上来就要出卖哥哥,我怕早把他打个半死,套上面口袋扔护城河里漂尸去了,哪里还容得下他在外面作威作福呢?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小少爷。”
小郭基本已进入了咬牙切齿的状态,严阁每松懒懒地道出一个字,他牙根里就恨得直凿磨,恨不得立即扑上去要把严阁一口口咬死撕烂。
但这恨不得三个字说到底是没有什么鸟用的,他心里的那点鬼头,离付诸于行动,只怕还差了一百三十个胆子。
所以在严阁这种明枪暗箭风里雨里摸爬滚打过的人看来,这不过是熊孩子打小被惯坏,任性作死成习惯了引出来的一场灾戏,处理好了,全然可以当一场余兴节目。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梁梓谦要豁的出去,别在帷幕后头拖泥带水的掉链子就好。
说起来,时至今日严阁也发现了,梁梓谦身上捆着的枷锁其实并不少于这世上任何一个拥有庞大资产并生长在复杂背景家族中的公子少爷,以至于相比起曹晟曹禺那样的红三代,梁梓谦要背负的或许只多不少。
瞬息之间,严阁不禁的念想,尽管似他这样的一个人,经历过在别人屋檐底下煎熬度日的光阴,也曾独自一人孤单单地生活过几年,可是他不曾无时无刻的担怀过别人的人生,不曾有过悉数背负起别人的性命与愁苦安康的时候。
而如斯这般的日子,梁梓谦却已经度过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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