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我能确定我给不了你幸福,我不能当你的相王。因为我不爱你!青瞳,我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你!”
“离非,你走!”青瞳用平静的语气道。
“青瞳……你?”
“立刻!走!”
“青瞳,你别难过,你不是说会杀了我吗?要不你杀了我算了,我这人好生无趣,其实不值得你爱。”
“来人!”青瞳猛然间一声大喝,把远处本来满脑子桃色幻想的方行舟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跑了过来,望着两个人,一脸惶恐。
“把他带下去,回府听旨。”方行舟连忙应是,推了推离非,“离大人,请!”
离非轻轻一笑,缓缓跪下道:“陛下保重,臣,告退!”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别哭,再见了。”
“别哭?”青瞳想,“我哪里有哭?真是开玩笑。”
她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摸下一手的水。“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脸怎么这么湿?”
她擦了几次还是擦不干净:“算了,今天净是些奇怪的事。”
她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椅子上还留着离非的温度。她把两个酒杯都斟满,自己一手拿着一个碰了一下,举起左手,笑道:“好朋友!”随即喝干,又举起右手,笑道:“再见了!”又是一口喝下。
等方行舟见事不好,把花笺找来的时候,青瞳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她不停地哧哧笑着,但是还能认得花笺。她把酒气喷人的脑袋靠过去道:“花笺,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嘻嘻……他不爱我,我早就知道了,从那一天晚上他不肯和我走我就知道了。”
她敲着桌子用喊一般大的声音说出来:“因为我见过啊,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看远征,还有阿苏勒,还有还有,你对萧瑟……我早知道他不爱我啦!所以我那么伤心,只要他爱我,我怎么着也不会去西瞻,我一定会想办法,我哪里会要死不活?可是我看出来他不爱我,那我可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花笺……呜……我可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我已经放下了,真的,要不我也不会答应阿苏勒,其实我已经放下了。他不爱我,可是我们曾经那么好过,我想着,他怎么样我都原谅他了,我曾经那么爱他;他怎么样我都原谅他了,他还是我最亲的亲人。只要他能过得好,怎么样都算了。”
“我就是看他自己苦着自己,他放不下,他说不出,所以就一直忍着啊忍着啊,一天快活的日子也没有。他觉得话一出口就会伤害我,这个人,你说他是太好心还是太懦弱啊?所以我就逼着他把心里话说出来啦。花笺,你说,好玩不好玩?还得我逼着他才能说出来……”
“我给你学一下他怎么说的……”她整个人滚到花笺怀里,大笑着道:“他说啊……我不爱你,青瞳,我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你!”
她歪着头道:“可是……他说他不爱我就行了,为什么要说从来没有爱过呢?为什么从来没有呢?”青瞳执拗地问花笺,好像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问题,好像爱过没爱过会有什么不一样一般。
离非走进寒冷的夜里,空气一下子清爽了许多。他觉得好轻松,曾经有一件事,山一样压在他的心中,让他几乎想不了别的事情,让他几乎干不了别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就轻松了,他早就该知道了,温文如水的自己,不但担不起青瞳的生活,也担不起她炽烈的感情。
她真是一个天生的太阳、天生的王者,她自作主张地爱他,自作主张地安排要和他一起走,她决定的事情没想过要别人同意,她骨子里就是个王者。
她不需要把身躯落下来让他承担,只要把炽烈的感情都投下来,他就已经不堪重负。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吗?不,其实是爱的,但是不是那种男女之爱,他其实愿意为她做一切,愿意为她献出一切,就像愿意为国家做一切一样,除却根本献不出的情爱。
夜风凉爽清新,离非轻快地走着。前面凉亭中一个汉子将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搭在凉亭扶手上,斜靠着柱子拿着一大坛酒喝个不停。
他斜眼看了看离非道:“小白脸,你还挺高兴?”
离非忍不住上前道:“任平生,你又何必自苦,我们这种人是配不上她的,不如放下胸怀,对她更好。”
任平生腾地跳起来,叫道:“少拿老子和你说事,你小子是配不上没错,老子要配谁都配得上,配王母娘娘都有富余!人活一点儿精气神,居然还有人自己瞧不起自己的?”
他转身就走:“你倒是提醒了老子,今晚不冷不热,正好叫大眼睛出来喝酒。”他再也不理会瞠目结舌的离非,大笑而去。
纤手翠袖,慢楫轻舟,满目烟波,一朝泛海流,难放难收。
闲词小令,更添新瘦,问春何处,又惹风流,抛掷相思枉凝眸,凝眸处,笙歌逐水流,落红满香丘。
且摘青梅下酒,醉里分花拂柳,笑柳不识愁,飞絮点点,染了眉头,误了豆蔻。
别梦惊起,玉枕生寒,依稀旧颜酬知己,卿无语,看江南明月,照我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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