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清朗挑起眉头看回去:???
这时,广播中传出新的朗诵的声音:
“高二一班,苏棠来稿。致运动员……”
“高二一班,苏棠来稿。致裁判员……”
“高二一班,苏棠来稿。致志愿者……”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连续几条广播都是苏棠的加油稿,文笔流畅,词句优美,广播中传出的朗读听起来非常顺耳,而更顺耳的是每条广播前缀的“高二一班”。
一班的同学很是与有荣焉,纷纷向苏棠投来善意的笑容,活泼些的遥遥隔着几排主动与她打招呼:
“苏棠,你写得真棒!”
“苏棠,求教如何写加油稿!”
“苏棠,太厉害了!加油,咱们班的加分都靠你了!”
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圆脸女生甚至特地从第一排爬到最后一排,只为给她送几瓶矿泉水。
头次明确接收到班里同学的善意,苏棠很是受宠若惊,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回以笑容。
她一直以为在转到一班后,在他人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透明人,毕竟随时可能掉回普通班的新人,没有必要认识也没有必要交流。
但,也许事实是不同的。
“加油稿写得很棒。”恭喜的热潮过去后,最后一排重回清静,顾清朗突然开口说道,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座位的扶手。
苏棠还处于被捧多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下意识答道:“谢谢。”
“只是,我有一个疑问。”顾清朗慢条斯理说道,“既然你为各项运动比赛的选手都写了加油的稿子,但为什么要独独略过一百米跑步的比赛呢?”
听到顾清朗说自己有一个疑问需要解答时,苏棠瞬间就从醺醺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觑着对方的脸色,谨慎地挑选着词汇,小心作答:“因为百米赛跑实在太激烈紧张了,我担心自己描写不出比赛精彩程度的十分之一,所以……”
正瞎编着呢,顾清朗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眼尾狭长,睨人时看起来别有味道,像是有一个小勾子在心上不轻不重地勾了一把。
苏棠顿时就编不下去了。她垂着眼,苦恼地抿紧嘴唇,颊边两个酒窝因此而深深下陷。
敲击声突然停止。
接着,苏棠感到自己脸上一侧的酒窝被一只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像是觉得手感不错,手指又戳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手。
她猛然扭头,惊得瞪大双眼,活像是一只发现窝里储备的过冬口粮被搬空的小仓鼠。
顾清朗正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阳光下,修长的手指洁白如玉,指节分明,掌间一层薄茧,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一双极为漂亮的手。
见她看过来,他也只不过是斜斜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略带痞气和挑衅的笑,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咬我啊。
于是,她就真的咬了上去。
苏棠发誓,她在那一刻一定是被什么不明物质蒙了心,不然也不会不顾多年的文明礼仪教导,不顾作为人类已经爬到食物链顶端的尊严,居然真的张嘴咬人
不过,口感还不错……
顾清朗有些惊讶,指尖传来再细微不过的痛感。因为实在太过细微,这感觉传到大脑中反而是痒意,仿佛一只柔软的羽毛在心头搔啊搔的。
她没有咬实,牙齿轻轻磕碰着皮肤。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像一只小奶狗在和主人闹着玩,米粒般的牙齿颤颤巍巍地动作,却一丝皮肤也没有伤到。
顾清朗垂眸,看着咬着自己手指不放的小姑娘,淡淡开口:“喂,我没洗手,而且有人要看过来了。”
苏棠仿佛一只弹簧般跃起,眨眼睛间完成松口、坐正、目视前方几个动作,极为流利自然,熟练得像是私下里练习过几千遍。
只是一抹红晕悄然从脖颈蔓延而上,耳朵红通通的,像是要滴血。
顾清朗不肯放过苏棠,濡湿的手指伸到她的眼前,嘲笑道:“你是小狗成精吗?”
苏棠不肯看他,低头嘟囔着说:“广电总局规定了建国后不许成精……”
他轻轻笑了一声:“呵,小狗。”
“反弹,你才是……”苏棠不甘示弱,只是仍不肯抬头看他。
“谁咬人谁是小狗。”顾清朗泰然自若地回道,“苏小狗。”
“……顾大狗。”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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