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就自己去外面闲逛了。哎,无所事事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话说,我今天更新了说说,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意上门。
想到余伯年留在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我有点后悔忘记给带身上了,好歹可以登录手Q看一下的,可让我回去拿吧,一时又嫌麻烦,便想着干脆晚上一起看得了,而且我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半载,想来找我的也没几个,有没有生意还难说呢。
我叹了口气,抬头却看到余伯年一身运动汗衫肩搭毛巾的从对面走过来,这装束,一看就是刚运动完回来。我有点纳闷儿,徐叔不是说余伯年在健身房吗?那他怎么这副模样走在这里,难道是我理解错误,徐叔所谓的健身房是外面的健生俱乐部,而并非家用?可如果真是去了健生俱乐部,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正欲跟对方打招呼,余伯年就率先开了口,“一会儿钟鸣会过来。”
“嗯?”我闻言一愣。
“是关于那件案子的事。”余伯年顿了顿道,“他本来是要去医院的,知道你在这里后,说一会儿过来。”
提起那件案子,我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自从将案件委托给钟鸣后,这半年来我就没怎么关注,一来,这期间大大小小的植皮手术让我精力不济,没那么多心神去关注,二来,也是应为我潜意识里有意在回避有关肖家母子的一切,以至于我都忘了,那件案子拖拉半年之久,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呢。
钟鸣倒是因为案子进度上医院找过我两次,不过都不巧的给遇到手术错过了。听说他一会儿要过来,我既好奇案子的最终结果,又本能的有点抵触心理。
半个小时后,钟鸣人就到了。我那会儿正跟余伯年一起坐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看他进门,我本能的住了口,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起身给对方打招呼。
“钟律师,好久不见。”顿了顿,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百忙中还特地跑这一趟。”我这案子,人家是免费接手的,一分钱没收还这么奔波,我个甩手掌柜当的真是太羞愧了。
“好久不见啊安小姐。”钟鸣挺随意的,只跟余伯年点了点头,都不用主人招呼便自行走到单人沙发那坐了下来,“安小姐恢复不错啊。”
“嗯。”我感激的看了余伯年一眼,“这还是多亏了你们的帮忙。”
“这个我可不敢居功,我就一律师,打官司在行,给人身上动刀子我可不行,得你身边那医生才行。”钟鸣纵纵肩,转头对一边的全婶道,“全婶,麻烦你给我倒杯冰水来,谢谢。”
等全婶把冰水放钟鸣面前,他端起来一口喝干后,这才直奔主题。
将手上的文件袋打开,拿出一叠的资料推我面前,钟鸣这才道,“这案子恶劣,被列为重点侦查案子,按理说,凶手落网,判决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应该早就了解的,不过中途出了点岔子,你那婆婆,哦不,以前的,她所作所为特别偏执激进,在看守所里情绪也很不稳定,曾一度自杀自残,好几次保外就医,案子便一拖再拖,然而前两天,她儿子出具了一些她精神疾病方面的诊断证明,而经证实,她的确,精神失常,并且早些年前,就被诊断有轻度抑郁症。”
“精神失常?你说肖一程他妈有精神病?”这消息对我而言,不可谓不震惊,在肖家三年,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不过细想这几年她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挺令人匪夷所思的。
然而,精神失常就可以逃避罪责吗?
精神失常就可以对他人肆意伤害吗?
我心里忽然很难受,还很憋屈。
就听钟鸣继续道,“正因为这样,这件案子便不能走常规来办,财务损失,由她儿子承担,而她本人,因为关押期间病情严重恶化,所以被强制就医,虽然不是直接服刑入狱,但其实也差不多。”顿了顿,他一脸道歉的道,“这件案子的结果不尽人意,你心里会憋屈不痛快我理解,但是……很抱歉。”
“不,钟律师,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摇摇头,“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预料不到,不说别人,我和她同一个屋檐三年,都不知道,她居然……”
心里遗憾在所难免,但更多的却是释然,这样的结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因果报应?最主要的是,这一切于我,亦是跟那段不幸画上了终点,自此之后,我安然,将迎来属于我的新生。
这么想着,我便不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然而不经意转头,就跟余伯年深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蓦地一怔,傻傻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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