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朝着傅厉琛跪下:“首领大人,如果我把什么都说了,您会绕我一条命吗?”
傅厉琛悄然把我拉过去了一点,方便他抱着,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他的怀抱那么温暖:“命我可以给你留着,手脚留下。”
刘尚豁出去了:“就算我今天什么都不说,将来白先生也不会放过我,左右都是死,我也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
“白先生、白先生还曾让我们去环山公路截杀您!”
此言一出,堂里上下比刚才的反应还要大,个个瞪圆了眼睛。我抽空看了唐昊一眼,他沏茶的动作停下,还维持在半空中,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白先生指着他的手指一直抖:“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事?!混账!居然敢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白先生您心里清楚。”刘尚一把扯开自己领口,就见他胸口上有密密麻麻的红豆子,看得人头发发麻。他恨恨地说:“那次我们失手没有完成任务,您就在我们结果逃回来的兄弟身上扎针灌辣椒水。我身上这些都是您弄的!”
靠得近的人看得到那些印记,无法忍受般摇头:“早就听说白先生最喜欢用刑,扎针灌辣椒水就是他的看家本领。我看这个人说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不是,那种刑多疼啊,不是被人弄的,难道还能是自己弄上去的?”
“这个人肯定和白先生脱不了干系。”
苏江临坐镇朱雀堂,冷冷一笑:“白先生,你的解释呢?”
白先生扶着桌子重新坐下,微喘息着平复过激的情绪,好一阵子后脸色好看了点,声音也恢复沉稳:“单凭一个区区小弟的三言两语,就能断定我做过那种事?他是玄武堂的人,平时我和他接触一下都不容易,更不要说做让他去帮我行凶。”
他着重强调了玄武堂,是在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这个人的第一身份——玄武堂里的人,是傅厉琛最亲信的组织成员,他最听谁的话,不言而喻。
不用任何人开口,刘尚已经反驳:“白先生把持SAG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做不到?我是玄武堂的人,但我这种籍籍无名的人,有几个人认识我,就算认出来了,我是帮众,你是长老,解释成偶然碰上面说两句话,谁会怀疑?”
唐昊把茶杯放回桌子,‘啪’的一声,我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
“伶牙俐齿。”他只说了四个字。
刘尚又紧接着说:“白先生,我的任务没完成,夫人也没受到伤害,以您在SAG的身份,就算是认了谁又能拿你怎么样?怎么一直否认?您说您没让我去做这些事,可是您明明就让了啊!”
白先生脸色一阵涨红:“你、你、你……”
刘尚紧追不舍:“白先生,难道您忘了,我是您从……”
‘砰——’
刘尚的尾音伴随着一声枪响。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那一瞬间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口吐一口血,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两天之内,我第三次看到这种画面。
从脚趾到头顶,忽的冰凉一片。
完全没有人踩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妈祖庙内整整安静了三秒钟。
我的目光,从刘尚的胸前的血窟窿,移到了还保持着开枪姿势的宁时修。
宁时修随手把枪往后丢,站在他身后的人立即接住,吹了吹发热的枪口,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枪袋里。
比傅厉琛还要安静的是他的父亲傅开元,始终没有说话,但这个时候他也忍不住沉下声:“青龙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杀人灭口?”
宁时修双手交叉成塔型,放在膝盖上,面容无虞:“像这种诬蔑长老的人,放在教父还在的时候,是要被活剥的。我看大家都被他拙劣的谎言欺骗,这才决定出手,解决了他一了百了。”
傅厉琛侧头:“拙劣的谎言?看来青龙堂主对这件事也很‘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算不上,但明显证据不足,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放任他继续诬蔑长老,也不太好。”宁时修眼底不含笑意地笑了。
傅厉琛也跟着勾唇:“青龙堂主下手太快太着急,证据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人就被你灭口了。”
宁时修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别具深意。
傅厉琛好似也不是特别在乎刘尚被灭口,把手从我腰上移开,不知道从哪里接过来一个牛皮纸袋,一边解开一边说:“白先生说,玄武堂下的人来刺杀我和内子不可能,那如果,他一开始并不是玄武堂的人呢?”
他从中拿出一份旧报纸,自己看了看,随后展开,展示给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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