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
这是我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感觉。
……
醒来后的第一感觉也是疼。
尤其是是脖子,感觉被人掐断了颈骨似的。
我抬起手想要摸摸看,是不是已经头身分离了,但还没碰到,手就被人按了下来。
“手上在扎吊针,别动。”
这个声音是……
我眯着眼看过去,宁时修和岳晓都在。
“现在感觉怎么样?”岳晓握着我的手,原本清清淡淡的眼睛满是担忧。
我稍微感觉了一下,浑身都不舒服,最要命的就是脖子,轻轻一扭,立即就有钻心的疼痛刺着我。
再稍微感觉一下,脖子上还卡着什么东西。
“医生说你的脖子扭到筋骨,矫正后要戴着颈托一段时间。”宁时修脸色不太好看,语气里隐有训斥我的意味,“好端端的,开快车做什么?”
“没有开快车,只是尊重生命,给狗让道。”我不舒服地闭着眼睛,颈部的疼痛让我都不敢太肆意地说话,声音变得很低。
宁时修像是被我梗住了,站了会儿,干脆转出去叫医生来给我做检查。
岳晓给我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递到我嘴边。
我知道,岳晓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我出车祸后也是她第一时间把我送来医院。
“除了脖子,其他部位都不是特别严重,但是也不排除有内伤,等会医生会过来给你做详细全身检查。”
我用吸管艰难地喝了半杯水,每次喉咙滚动都有一种刺疼感。我不想再说话,所以只朝她眨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宁时修带回来几个医生,因为我当时已经减下速,再加上安全气囊起到一定作用的保护,所以并没有特别大的伤害,最终的诊断结果是有轻度的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需要住院休养三到五天。
我觉得我最近挺倒霉,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短短一个月已经住了三次院。
“饿了吗?我买了水果和小吃,要不要吃一点?”岳晓在我身边忙前忙后。
我的确很饿,但是现在脖子不方便动,喝水都觉得不舒服,更不要说是吃东西,所以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拒绝了。
宁时修看着我们摆弄,皱眉对岳晓说:“去榨成汁。”
岳晓觉得有道理,拿了个苹果就出去了。
病房内只剩下我和宁时修。
“你以前上下班都有司机接送,自己开车还不熟悉,回头我从我信得过的人里挑一个给你开车。”宁时修说。
“不用,这次是意外。”我马上拒绝,生怕这又是某种监视的手段,“我自己有司机。”
宁时修忽的问:“那个方向是上高速,你要哪里?”
我顿了顿,觉得现在还不到告诉他的时候,便没说话。宁时修见我不想说也就没问了。
岳晓把水果榨成汁给我送来。
“谢谢。”我勉勉强强喝下了一杯蔬菜果汁垫胃。
医院不允许家属过夜,当晚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睡着。
脖子上有颈托,我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入睡,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的手在我脸上游走,先去碰了碰我的颈托,又拿起我的手看了看。
半梦半醒间我睁开眼,光线朦朦胧胧的,我看到床边有一个黑影。
黑影正在抚.摸着我的脖子。
我全身的困意立即被驱除得干干净净。
“谁?!”
我记得宁时修临走前跟我说,他安排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在暗处保护我,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对方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来,怔了怔,但也没有表现出慌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借着月光我看清楚这个人的轮廓,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看到他我没有很惊讶,他掌握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做什么事他都知道,这次的车祸自然没有逃过他。
“你就不能少折腾一点?”
他的语气很无奈,隔着黑暗我仿佛能勾勒出他的轮廓。
“意外而已。”我说得很平淡。
“早知道应该把你抓回去。”傅厉琛声音沉沉,“没我看着,你三天两头出事。”
我冷哼:“可惜你现在带不走我。”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身边跟着多少人,但单凭一个岳晓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我才不信他能从宁时修、韩西洲甚至唐昊手里抢走我。
傅厉琛微低着头,像是在看我缠着的绷带和颈托的脖子。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紧绷的下颚。
他伸出手轻轻摩擦我的脖子,淡淡道:“是不想带,不是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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