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渗透了惊恐。
拓跋宏还在寝宫,刚起床。
一听,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近来。
冯润只管低头,盯着手掌上的血,手足无措。喃喃:“我出血了!奇怪,我为什么会出血?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如果是不治之症,那怎么办才是好?”声音带着哭腔,束手无策。
拓跋宏到底比她年长两岁,有了好几位嫔妃,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肩膀一颤,差点没能把持得住爆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才回复了脸上的淡然。
眉峰微微一挑,淡淡道:“看来,约指倒是戴对了!这欺君之罪,实属是侥幸逃过。”
冯润茫然:“什么?”
拓跋宏不答。看了她一眼,随后锦袖一拂,大步流星走出寝宫。
冯润呆了半晌。
回味拓跋宏的话。脑海里灵光一闪,哎呀呀,这,这……这不是传说中的月信嘛!原来,她月信来了!这是初潮,人生中的第一次见红!
冯润脸红耳赤,无地自容。
她真蠢!
竟然蠢成这个样子!拓跋宏一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作为女人的她,蠢得无处可蠢,居然还大惊小怪大呼小叫,怎一个“汗”字了得!
丢脸归丢脸。这月信来了,冯润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戴上约指了。
终于暂时不用到宣光殿侍寝了。
绷紧的神经刚刚松弛下来,冯润忽然想起一事来。这事,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千万不能姑息。
叫来了双蒙。
冯润道:“我怀疑汀兰宫有奸细。”
双蒙双脚一软,几乎要趴到地上去。张大嘴巴,惊悚问:“主子,你说什么?奸细?”
冯润道:“主上对我作假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就像亲眼看到一样,因此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暗中向他告密!我还敢肯定,这个告密的人一定是我们汀兰宫的!”
“主子——”双蒙神情紧张,忐忑问:“告密的人,是……是谁?”
冯润道:“目前我还不知道。”
“主子——”双蒙搓着双手,愈发不安:“那怎么办?”
冯润问:“我们汀兰宫一共多少人?”
双蒙小心翼翼回答:“一共九人。”
“九人。”冯润道:“除了我,还有自小就伺候我的落依秋儿,其他的六个人,全是怀疑对象。”
双蒙结结巴巴问:“包……包括奴……奴才在内?”
冯润看他一眼:“当然包括你在内。”
“主子明鉴呀!”双蒙扑通一声跪下了,好不委曲:“奴才对主子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奴才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啊。”
冯润没理他。
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帮子。
自言自语:“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揪出那个告密的奸细!吃里扒外的东西,是我的奴才,竟然出卖我,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不给他好看,我就不姓冯……可是,如何揪他出来?总不能六个人全部拷问逼供吧,万一有人受不了刑屈打成招,真凶揪不出来,无辜之人白白受冤枉……算了,不想了,想得头疼,还是想不出一点办法来。睡午觉去……说不定一觉醒来,就有办法了。”
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还真到卧室睡午觉去了。
留下双蒙跪在厅中,抓耳挠腮。
这午觉一睡,冯润还真睡出了一个揪出奸细好法子。
待天色完全暗下来,汀兰宫的大厅内点上了几根蜡烛。烛光幽幽怨怨,迟迟缓缓,呼啸的风声穿堂而过,烛光摇晃起来,周围景物影影绰绰,面目模糊,仿佛群魔乱舞。
双蒙把汀兰宫所有的内监宫婢全部叫来了。
冯润坐在椅子上。
扫了众人一眼,也不浪费时间说无谓的开白场,直奔主题:“我们汀兰宫,出现了吃里爬外的奸细,投敌卖主,居心叵测,丧尽天良,犯上作乱,别有用心,图谋不诡。对于如此的害群之马,绝不姑息,定要赶尽杀绝,不能再祸害本贵人,陷本贵人水深火热中。”
众人面面相觑。
有胆小者甚至跪下了,战战兢兢磕头:“主子明鉴,奴才不敢。”旁人一看,也跟着跪下来磕头:“主子明鉴。”
冯润道:“如今我让双蒙把你们全叫来,不是明鉴进行时么?”
又再扫了众人一眼。
让煞有介事道:“本来我也不晓得如何把这害群之马瞅出来,还好佛祖见我心地善良,聪慧可人,宅心仁厚,不想让坏人置我于死地,因此出手助我。今日我午睡的时候,佛祖出现在我梦中,对我指点迷津。”
双蒙忍不住问:“主子,佛祖说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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