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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平静如水的眼眸里是她看不透的深邃和坚定。宋儒儒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尴尬地扯开话题,“姬师傅说明天开车送我们回去,要拿走你的乾坤剑!”
“好啊。”他说的果断又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舍。
这让宋儒儒更窘迫了,只觉得耳根子发热,继续再扯话题,“你、你是怎么知道那八卦镜是上个月做的?”
修颉颃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宋儒儒和自己说话,所以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十分认真,“因为每个时期铸造青铜器的工艺不同,比如西周就不同于夏商,采用了陶范制作,而到了春秋时期出现了印模制范工艺,中期又有了失蜡鋳造法。制作材料更是不一样,比如商末和西周的早中期,铜铁合铸使用的铁是陨铁,而到了西周晚期就有了人工冶铁,比如1990年河南三门峡出土的西周晚期虢国贵族的一柄玉茎铜芯剑,就是人工冶铁和铜合铸而成的。加上不同的青铜器功能不同,所以也都有自己的规格和纹理。尤其是放置在不同的环境里,经过不一样的时间,也会产生各自独有的变化,那么敲击后根据不同的声色,就能区别不同的工艺和原料,以及放置的年代有多久。”
“你耳朵有那么好?”宋儒儒有些半信半疑,她听着那些敲击声都一样,哪有什么分别?她的听力也不差啊!
一向淡泊无争的修颉颃对此却十分在意,“是真的,我的听力非常好。不信的话,你站在大殿里,我在外面隔着墙都能听见你说的话。”似乎是一定要证明似的,他一边说一边把宋儒儒推进了大殿。
宋儒儒猝不及防,连声说:“我也没有不信……”
他却很认真,“既然有怀疑,就应该去验证啊,我们做历史研究,就应该一丝不苟。”
“可是……”宋儒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说她并不关心他的听力水平啊,这只是为了扯开话题的一番客套而已,没有什么真假对错需要证明。
可修颉颃不管,硬是把她推到大殿中央,站在全宇宙神佛前面。
“你在这里站好,等我出去了,你再轻轻说话啊。”
他较真的模样以及毫无防备地将她推进大殿,让宋儒儒有些不大舒服,就像在节目里他追问她是否认识他的名字一样,隐隐的不安感再度涌上心头,像是赤脚走在地毯上,忽地被什么硌了一下,不伤及筋骨却又叫人心头一惊。
孩子般求表扬的修颉颃并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脚步匆匆走出大殿,迫不及待想要为自己的听力证明。
空荡荡的大殿没有游客,也没有烛火的热气,风从殿门外吹进来,站在中央的宋儒儒竟觉得有几分寒意,她动了动嘴唇,轻轻说了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修颉颃才走回来,逆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他肩背笔挺地立在大殿门口,影子却已经落在了宋儒儒的脚边。
他轻轻地开口说:“我喜欢你。”
声音在大殿里袅袅回响,像是深山远钟,淡淡的却清晰悠长。
宋儒儒本就不安的心被高高拎起,连带着整个人都悬在了空中,只有足尖还勉强触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足尖,一时间整个人很轻却又很重。
她垂下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行么……”
他迈步走近,影子一点点沿着她的身体攀爬,从脚踝到膝盖,再到胸前,最后将她整个人都罩进宽阔的身影里。他抬手指了指她的头顶,又指了指她的脸,再指向她的胸前……
宋儒儒眼疾手快人泼辣,一巴掌狠狠拍掉他的手,“你指哪呢!”
“我喜欢的地方啊,你不是问我喜欢你哪里吗?”他捂着被打疼的手,声音委屈兮兮的,表情也有些可怜。
“那你往哪指啊!”宋儒儒瞪着眼吼他。
修颉颃竟然贼心不死继续指向胸前,只是这次老实了些,长臂缩在自己的胸前,细长的手指微微蜷缩着那么一点,“你的心啊……”
“……”
又是这样的猜不透!宋儒儒作为一个神婆,真的、真的、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她没好气地说:“你刚才真的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是不是骗我的?”
“我听到了啊。”他的神色变得落寞,“听得很清楚。”虽然之前他也能隐隐察觉到,但免不了会报以一丝幻想,直到真的听见她亲口那么说,他才发现远比自己察觉要难过一百倍。
“那我说了什么?”宋儒儒仰着头直视他,哪怕身高输他一大截,但气势上完全是压倒性的。
“你说,‘我不喜欢你’。”虽然是在他心头扎刀子的话,可他还是一字不落地重复了。
宋儒儒倔强地咬了咬嘴唇,别过脸去,“那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才来告诉你。”他一字一顿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可你不喜欢我,也是从遇到我的第一天起。可我还是喜欢你啊,你不喜欢吃的吐司我觉得好吃那也没关系,你讨厌的我却喜欢,那我们在一起,就可以喜欢这整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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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老师!不哭!坚强!反正这绝不是你第一次被甩!
PS,我发现大家给修老师起了好多外号,耿直修,修修,修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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