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时间绣嫁妆。我看这事还是得蕊儿来,凤儿得空了给她打打下手就行了。”
白老头自然晓得这母女两个的心思,尽管自己没讨到好,也不想再拂了老妻的脸面,他想了想说道:“我原本估摸着蕊儿还得照顾她娘,这样着吧,要她忙得过来,你就叫她跟你一块儿去。”
白娇凤知道白老头这是变相默许了,脸色才好看点。
门外白晓儿听到这里,知道事情尘埃落定,恐怕再过一会子,白老头他们就得出来。
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偷听,便轻手轻脚地回屋去。
等到进了屋,白蕊儿的药都熬好晾温了,正在给柳氏喂着。
小妹白馨儿挨着柳氏甜甜地睡了,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
柳氏虽然闭着眼睛,但药送到嘴边还晓得吞咽,瞧着情况倒还好。
“晓儿,你咋去了这久,姐正打算喂完药去找你哩。外头冷不冷,冻坏了吧?”白蕊儿放下药碗起身问道。
白晓儿解开袄子铺在床尾,口里回着:“姐你放心,我穿得多,不冷哩。”
“那咱爷他们合计啥事?你听着了么?”
白蕊儿略有些紧张。
见白蕊儿对这个倒挺上心,白晓儿笑了:“姐你猜猜看。”
白蕊儿蹙起两道细眉,想了想便道:“俺娘病了,家里头的事儿……怕是没人干,我估摸着,爷该是想把这段日子的活计都安排好。”
“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被你给说中了哩。”
自己这个姐姐还真是挺聪慧的,面上看着老实,其实心里头有数着呢。
见妹妹这样夸自个,生性腼腆的白蕊儿不好意思地笑了。
白晓儿便把方才自己在堂屋那里听到的对话全学了一遍。
当说到二伯母袁氏时,白晓儿忍不住唏嘘:“大伯母说咱爷一碗水端不平,偏着二伯母,我觉得她也没说错,咱爷确实很有些偏心。”
白蕊儿却道:“二伯母是镇上长大的姑娘,自然比村里媳妇金贵,爹对她好些也不奇怪。说到底还是二伯母吃不得亏,非得争个高下。”
“二伯母是镇上的姑娘,那她是咋瞧上二伯的?”白晓儿奇道。
白蕊儿知道妹妹把以前那些事都给忘了,就把白家二房的事细细说于她听。
“以前咱家光景好,二伯在镇上学馆里念书,袁家的杂货铺子就开在学馆旁。袁老爷子,也就是二伯母的爹当初见二伯念书聪明,就招了他做女婿。非但没要彩礼,还供二伯考秀才哩。”
“二伯现下在铺子里帮忙,肯定没考上吧。”白晓儿撇嘴。
“是啊。”
提起这个,白蕊儿颇有些怅然:“二伯运气不济,考了十来年没考出来,后来索性不考了,跟着袁老爷子管铺子。俺爷有次醉酒后说过,袁老爷子只有二伯母这么个独闺女,铺子迟早会交咱二伯手里,所以才对二伯母格外好些。”
“哦,原来是这样啊。”
白晓儿恍然。
难怪袁老爷子如此偏心二房。
这么说来,一切倒解释得通了。
白家虽然只是小小的农家,这趟子水却比想象中还浑。
大房二房,包括白老头和白老太,怕都不是简单角色。
不过她现下已经是这家里的一份子。
保护好爹娘姐妹,领着全家发财致富就是她白晓儿的责任。
好歹前世是做农产品加工贸易的,她就不信自己凭着那些本事,在这农耕细作的时代还闯不出一片天来。
如此想着,白晓儿心下渐定。
白蕊儿打来热水给她擦脸洗脚。
农村条件有限,姐妹俩个略微洗了下就钻进被子,并排躺在白氏脚头,亲亲热热地说起话来。
不过只一会儿,白晓儿便困得睡着了。
白蕊儿温柔地看着妹妹的睡颜,给她掖了掖被角,也闭上眼睛。
等到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白晓儿醒了。
她转头看着窗外,一丝光亮也无。
屋内同样黑漆漆的,只听得到床的另一头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白晓儿皱眉。
昨天晚上她睡得不好。
因床太挤,柳氏又睡在上头,她蜷成个虾米,一整晚没挪腿,到现在膝盖头酸得要命。
白晓儿郁闷地摸了摸边上,被子里是冷的。
看来白蕊儿早起来了,黑灯黑火的,也不知干啥去了。
正想着,门开了,姐姐白蕊儿摸着黑,正从外头轻手轻脚地进来。
白晓儿见她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忙探出头道:“姐,小心着别摔了,也不点个蜡烛,这么黑瞧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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