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加了一句。
许知非诧异一瞬,“……这可能不太方便。”
她不敢说她还没有告诉家里结婚的事。私自谈婚论嫁,许父一定会恼怒,太不知分寸。可这话是不能说的,毕竟是婆婆,再大度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意见。
唐展秋没有不高兴:“无碍,那便等什么时候方便我再去。”
唐展秋是真的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家人,许知非有幸,见识到了浮沉多年依然优雅的女人是怎么样一副姿态。
忘记在哪里看到的话:走到今天,有历史了。
公园内栽种了果树,暮色深深,垂挂在枝头的葡萄晶莹剔透。
专人栽种,想必是极甜的。
唐展秋挽着许知非的手臂,伸手摘了两颗,手指尾戒拂过果实,没有变色。
许知非心底一惊,这样的尾戒她在程北尧手上也看到过,他曾告诉她,尾戒是用来试毒的,用于任何时刻,抽烟、喝酒、吃东西。
由唐家沿袭下来的自保手段,力量千钧。
唐展秋是担心葡萄被管理的人喷洒了农药,才有此一试。
无毒,擦干净,递给许知非一颗:“这个时节的葡萄,应该很甜。”
差点忘了,唐展秋除去程家夫人的身份,还是唐家的后代。
许知非接过,胸腔震动。
不管往事多深重,对眼前这个人,心底只有敬重。
唐展秋终究还是谈到了两人的感情上。
“北尧年少不经事,亏欠了你,也亏欠了另一个人,才导致让你委屈做后母。”
“溪溪是好孩子,大概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北尧一直不愿意接受。可孩子是无辜的,不求你今后付出心力去对待,至少少些责难,孩子是无辜的。”
许知非于是明白了今日黄昏这一行的重点,唐展秋为溪溪在她这里求一个未来。
脑海中闪过那个孩子的模样,当初在电梯里乖巧的牵着自己的手,十分安恬。
许知非心脏无意识的一痛,随后苦笑,跟她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
“那个人……现在还在国外,北尧不愿意让她回来。”提及傅蔷薇,唐展秋用了“那个人”来替代。“知非,与你说实话,在这之前,程家与她亲密,现在她得到惩罚,我们不会出手相帮。”
“可是溪溪……”
还是说到了溪溪。
“我知道的,我的为人没有那么下作。”许知非望着远处的残阳,“您尽管放心。”
既然是求一个心安,那便给吧。
*
再次回到沈氏,许知非的情绪明显不佳。
林志看到背影,挺矛盾的。
无疑她是一个很好的人,知世故而不世故,但他以这么多年的经历可以看出来,许知非的眼里心里都装着一个人,怕是已经有主。
毕竟还没公布,也许还有机会的。
林志咽了口口水,决定跟上去。
许知非这边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在窗前,一顿,反手关上门,不忘反锁。
林志被关在门后。
“你来干什么?”不同于程北尧,许知非对待眼前这个人,一点好脾气都不想给。
周宸然转过身,脸上的疲惫颓废尽显。
“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许知非当场便笑出了声,“法治社会,周先生还能禁止我的人身自由?”
“当初给你的那些钱足以你生活无忧过一辈子,你回来想干什么?”周宸然目光锐利,“我看你目的不纯。”
目的不纯?
许知非面无表情,“周宸然,我敢发誓我没有用你的一分钱,你现在来我这里找上门闹,是因为傅蔷薇找你了吧?她坐不住了吧?”
“呵,都是人心的刽子手。”
周宸然无力反驳,下颚冒出来的胡茬明显在说他很累。
“我来是问你,周倾识在哪?”
程北尧查到了许知非与周倾识的关系,那么周宸然一定也是查到了。
许知非没想到的是周倾识会消失,明明前两天还在发截图“讽刺”她。
她犀利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周倾识也就只有周宸然这一个软肋,稍微联想就能猜到。
那天周宸然在周倾识的房间赤身醒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大概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许知非气急,翻出手机打电话,念念有词:都是欠你们的。
周宸然用手一扫头发,闭眼。
电话迟迟不通。
许知非扔下手机,冷嘲:“你们不都是权利通天么,查监控查定位,周先生不会这点资源都不愿意动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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