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知善出国,教他学小飞机,去某座雪山滑雪,还给他讲自己从前的经历,譬如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和导师摔笔的争论,譬如刚学滑雪的时候摔断腿的事迹,再譬如曾在某个赌场出老千被人追了八条街。
后来被许知非知道了,她自尊心同样很重,不想接受程北尧给的这些好。
当下哭出来,程北尧哄着知非,“他还小,我带他出去转转而已,不要紧的。”
知善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做了个鬼脸,把许知非当场逗笑。
后来他们一起吃饭,在餐桌上,知善对程北尧喊了一句“姐夫”,清清脆脆的。
那时候心智未开,只知道许知非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完全符合做自己姐夫的标准,把姐姐托付给他简直不要太完美。
他甚至将程北尧当成自己的信仰。
……到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虚荣。
这个男人交际一流,给出一点蝇头小利就将自己俘获,想一想,简直致命。
许知非入狱的时候,知善去找过程北尧的,被一次次拒之门外,于是就猜到了些许,她姐姐
入狱,和这个男人逃不开关系。
信仰崩塌了。就,万万没想到将自己姐姐逼到那个绝境的会是他。在当时的知善眼里,程北尧明明对许知非很好,做什么都认真,从未想过他也是那游戏人间……或者说是游戏女人的人,出手狠辣,什么都能牺牲。
因为将他当做过自己的信仰,所以崩塌的那一刻,几乎是一场倾覆。
知善对程北尧的排斥,更甚许父许母。
知善跑的累了,终于停下脚步,俯首喘气,十分挫败。
就在这时,“哔”——
知善侧过头,看见降下车窗,坐在驾驶座上的程北尧。
想要继续跑,程北尧冷静的声音传来:“你姐姐也不会想你就这么点出息。”
他用了“出息”二字。
知善怎么能服。
他越看程北尧越觉得陌生。
“上车。”程北尧解开中控锁。“如果你还想你姐姐和你回家的话。”
知善觉得真恨啊,为什么每一次程北尧都是高高在上的,而每一次都无法拒绝。
“不想跟你讲一切冠冕堂皇的道理。”程北尧打着方向盘,往一个方向慢慢开。
“我要跟你承认,八月份的时候,我确实算是强迫你姐姐跟我结的婚。而除此之外,在这之后,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姐姐的地方,我问心无愧。”
“我希望你有判断力。到目前为止,我和你姐姐之间的关系完全平等,她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全凭自己的努力,不可否认的是,在学习这方面,我给过指导。也只是指导。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向旁人一样抹杀她的努力。”
一语中的。
他向知善这样解释,准确戳中知善心里的心思,和许知非介意的那个点。
最先的解释,是帮许知非解释。
“你爱你的姐姐,我自认为不会比你少半分。你现在对我的芥蒂很多,很多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
这还不算冠冕堂皇?
知善对程北尧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他也依然没办法让许知非嫁给这么一个有女儿并且伤害过她的男人。
他们全家都宝贝的知非,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他不吭声,依然固执。
程北尧踩下了刹车,外头赫然是许家。
许知善终于忍不住:“你没办法说服我,我自知也说服不了你和我姐离婚。不要再说了程先生。”
最后的“程先生”简直咬牙切齿。
程北尧始终不紧不慢,甚至唇角有笑意,“知善。”
侧头:“你想打败我,我欢迎你来打败我,但前提是,你得先成长,我随时在这里等你。”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还小。
知善能忍?当然不能忍。
他摔门下车,程北尧的最后一句话进入耳朵:“我会带知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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