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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欢眸底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抬头朝宋清漪看去,神情仍是淡淡。
皇后替她物色驸马人选?宋清漪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见宋清欢一时没了话,宋清漪只当自己掰回了一局,得意地勾了勾唇角,眼角斜睨看着她。
宋清欢装出一脸不解的模样,眨了眨清澈的杏目,“皇后娘娘替我物色驸马人选?二皇姐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见她一脸懵懂的模样,宋清漪心中生了几分快感,“母后亲口跟我说的事,还能有假?”方才一瞬间的狰狞被收了回去,面上表情又恢复素日的端庄清淑。
状似不经意地拂了拂袖口,心中生了几分得意。同自己斗,宋清欢到底还嫩了些。
不想,宋清欢却以袖掩面,“咯咯”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看向宋清漪,“二皇姐别说笑了,你都尚未招驸马呢,如何就轮到我了?长幼有序,皇后娘娘要操心,也该先操心二皇姐的婚姻大事才是。”
宋清漪的笑意登时僵在脸上。
宋清欢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如今已十八有余,早就到了适宜婚嫁的年纪了,只是她心高气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驸马人选,这才拖到了今日。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个中意的对象,看上了凉国丞相沈初寒,可沈相身份不一般,宋清羽又刚和亲去了凉国。虽然她心中不甘,但还是得承认,她和沈初寒之间的鸿沟,实在是难以跨越。
皇后明里暗里也提了几次替她招驸马之事,都被她搪塞了过去。正巧这段日子母后因为魏家之事头疼,此事便暂且搁置下来。
不过她方才所说的皇后正在替宋清欢相看驸马一事,却也属实。
眼波一转,看向宋清欢的眸色深沉几许,扯出一抹笑意道,“话虽这么说,可若有合适的人选,这长幼秩序倒也没那么重要。”说到这里,声音愈发显得温柔可亲起来,摆出一副长姐的姿态,“只要舞阳能幸福,你在我之前还是之后成亲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宋清欢心念一动。
听她这口气,皇后心中竟已有了人选?只不知是何歪瓜裂枣?
思及此,抿了抿唇看向宋清漪,神情淡淡,“哦?不知二皇姐口中的合适人选,是哪家公子?”
宋清漪眸光闪了闪,不知该不该现在说出来。看一看到宋清欢那似笑非笑的讥讽眼神,心中顿时又来了气。
她还以为自己是瞎说糊弄她的?那就让她知道知道,她的终身大事,她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
嘴角挂着的笑容愈发亲切,“舞阳尽管放心吧,我母后替你选的人,自然都是极好的。往后你招了我表兄做驸马,论辈分,我还得唤你一声表嫂呢。”宋清漪笑着打趣。
她表兄?
宋清欢蹙了眉头,心中狐疑。
她表兄魏炀不是死了么?
太尉魏嵘只得魏旭光和皇后魏芷彤这一子一女,魏炀又是魏旭光的独子,这会子又哪里跑出个表兄来?
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便这么问了,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二皇姐可把我给搞糊涂了,魏公子不是被人杀害,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么?二皇姐这又是何意?”
听到宋清欢提起魏炀的名字,宋清漪自觉晦气,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心里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魏炀死的惨状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曾听长乐宫的宫女满脸惊恐地描述过,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很长时间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见宋清欢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她敛下眼底的情绪,堆起一抹笑意道,“舞阳误会了,我说的,是我另一个表兄。”
宋清欢墨瞳微狭,紧凝着宋清漪,“二皇姐可把我给搞糊涂了。魏公子不是魏家唯一的嫡子?”
宋清漪眼中有一丝不自在一闪而过,“我说的,不是我大舅舅家,而是我二舅舅家的儿子,单名一个熠字的。”
魏熠?
宋清欢眸中冷光一闪,垂眸思索起这魏熠又是何许人也。
想了半天,总算想起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魏嵘夫人的确只给他生了一子一女,但魏嵘纳了几房妾室,听说还有一庶子,如今只做在建安做了个小小的京官,尚未与魏旭光分家。
难道宋清漪口中的这个魏熠,就是这个庶子之子?
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只不显,依旧疑惑,侧了头望去,“魏太尉不是只有魏寺卿和皇后娘娘这一子一女么?怎的二皇姐又突然冒出个二舅舅来?”
宋清漪脸上略有尴尬之色,“我二舅舅与母后不是一母所生。”
宋清欢顿时像明白过来了一般,脸色一垮,冷冷地看向宋清漪,“怎么?难道二皇姐觉得,一个小小的庶子之子,便是我合适的驸马人选?二皇姐这个玩笑开得可大了些。”
宋清漪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愿在礼数上落人口舌,依旧耐着性子道,“我二舅舅虽非嫡子,但熠表兄一表人才谈吐不俗,假以时日定能飞黄腾达。”
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也打起了小鼓。
这原本也不是母后的主意。只是魏炀死后,魏家长房便算是绝了后,二房蠢蠢欲动,想将老大魏熠过继给大房。
魏炀母亲魏张氏刚刚痛失爱子,心中正悲痛欲绝,忽然听得要将魏熠过继过来,哪里不明白二房心中打的如意算盘,自然不允,甚至给魏旭光连抬了几房小妾,为的就是再生个儿子出来。
而二房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翻盘的机会,当然也不肯轻易放弃,一直揪着大房无后一事不放,还闹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心知这会子正是特殊时期,无数双眼睛正盯着魏家,皇上那里也对魏家诸多不满,这个时候魏家可不能先起了内讧。只得好说好话地安抚着二房的情绪,让他们先消停着些,并答应会在魏熠的亲事上多费费心。
二房哪里是好说话的?一见有机可乘,竟狮子大开口地说想替魏熠求娶宋清漪。皇后当时气得脸都白了,可一看二房那死乞白赖的嘴脸,心知他们是准备拿此事大做文章,虽然恨极,但也知道这时候切不可用强,只得好声好气同他们商量。
二房约莫也明白宋清漪地位尊贵,以魏熠的身份确实有些痴心妄想,眼珠子一转,又把主意打到了宋清欢身上。
皇后心知如今宋清欢在宫中地位不同以往,不敢贸然答应。但二房死咬住不放,铁了心要做皇亲国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皇后没办法,只得暂且答应下来替他们想想办法。
宋清漪从皇后那里听说了此事,原本也没打算说与宋清欢听的。只是方才见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一时恼怒,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宋清欢听宋清漪这么一说,冷笑一声,语带讥讽开口道,“既然二皇姐这表兄这么好,二皇姐怎么不自己招他为驸马?还能亲上加亲不是?”
宋清漪脸色白了白,拢在袖中的手一紧。
宋清欢说的是实话,她一时间竟找不出来话反驳,愣了一愣方底气不足地开口道,“表兄看上的是你,我又怎好在中间横插一脚?”
“是么?”宋清欢眼底神情愈冷,笑意不改,声音却染上几分霜寒,“那可能要让二皇姐和皇后娘娘失望了。我的婚事,自有父皇做主,大概还轮不到皇后娘娘操心。皇后娘娘若是无事,不如先替二皇姐打算打算吧。”
一顿话说得毫不留情面。
若放在从前,她的亲事也许当真就由皇后拍板决定了。可今时不同往昔,她招驸马的事,最后肯定是要经过聿帝同意。
区区一个魏氏庶子,就想硬塞给自己,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被她这么夹枪带棒地一顿讽刺,宋清漪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沉了目光看向宋清欢,“舞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清欢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端起几上茶水喝一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见气也出了,宋清漪的来意也套出来了,宋清欢不愿同她再多做纠缠,起身懒洋洋看宋清漪一眼道,“好了二皇姐,我实在是支撑不住,要去补一觉了。多谢二皇姐来看我。”
说着,转向身后的沉星,“沉星,送客吧。”
便也不管宋清漪阴沉得似能滴出墨的脸色,微微一礼,带着流月翩翩然去了。
留下宋清漪在身后恨恨地看着她出了偏殿,方猛地起身,看向画屏和绘扇,恨恨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回宫!”
*
自打宋清欢从水月庵回宫后,宫里的人很快发现风向变了。
原本宫里头三位成年皇子和三位帝姬中,除去远嫁凉国的安阳帝姬不说,最得宠乃平阳帝姬,其次是太子和大皇子,最后才轮得到五皇子和舞阳帝姬。
可现在,舞阳帝姬在宫中的地位扶摇直上。皇上一得了空,要么召舞阳帝姬去宣室殿小叙一番,要么亲自去瑶华宫瞧她,平日里得了什么奇珍异宝,第一个赏到的,自然也是瑶华宫。
甚至,因着舞阳帝姬与五皇子宋暄走得近,连带着聿帝对五皇子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这让原本等着看宋清欢笑话的人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当初舞阳帝姬被聿帝罚去水月庵思过的原因,虽然后来被压了下来,但到底纸包不住火,早在宫中传开——听说是聿帝临幸了瑶华宫中一名与青璇夫人有些相似的宫女,舞阳帝姬气不过,跑到宣室殿大吵大闹了一番。
青璇夫人向来是聿帝心中逆鳞,虽然舞阳帝姬是青璇夫人的亲生女儿,但前十几年聿帝都对其不闻不问,足见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并没有什么好处。
尽管这几年聿帝对舞阳帝姬的关注稍多了些,但也不过是同安阳帝姬差不多的待遇,算不得有多宠。
然——
一切打舞阳帝姬从水月庵回来后就变了。
明明她是因触怒聿帝才被罚去的水月庵,可怎的回来后聿帝对她的态度却莫名明奇妙地好了许多?简直把她当成了掌上明珠在疼。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这里头,自然也包括皇后和宋清漪。两人虽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只暗中越发派人盯紧了宋清欢。
日子看似平静地过了小半个月,转眼便到了三月。
三年一度的选秀之日定在三月二十八,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际。出乎意料的是,聿帝却宣布这次的选秀不选妃嫔,而会替太子和其他二位皇子选妃。消息一出,各世家大族纷纷哗然。
对他们来说,送家族女子入宫为妃,虽能为家族谋取一些利益,但一则聿帝毕竟年纪大了,稍微心疼自家姑娘的人家都不愿意将女儿送进宫里,二则如今后宫局势已定,太子又立,就算真的入宫为妃,也不会有大的发展。
可嫁给各皇子就不一样了!
诸位皇子同待选秀女年纪相当,又身份显贵,还均未婚娶。更何况,若是能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日后那是极有可能成为皇后的!所以这道圣旨一出,各世家大族皆卯足了劲,纷纷把族中最优秀的姑娘名单都报了上去。
而这日,建安城中来了个特殊的人物。
一直居于扬州的和婉长郡主,回建安了!
和婉长郡主宋凝乃昭明太子之女,先帝继位后,封其为郡主,赐“和婉”二字。几年前,和婉长郡主的郡马出任扬州刺史,和婉长郡主随行去了扬州,已几年未回过京城。
此次回来,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图。
长郡马有官职在身,并未同行。与她一道入京的,是和婉长郡主的独女——陆蓁蓁。陆蓁蓁及笄后亦被封为了郡主,赐“长宁”封号。
如今太子尚未立妃,常宁郡主与太子年纪相仿。聿帝替各皇子选妃的圣旨刚下,和婉长郡主便迫不及待地带了长宁郡主入京,这其中目的,实在是昭然若揭。
这二位贵人的入京,让原本就有些躁动不安的各大家族愈发紧张起来。
和婉长郡主在建安有先帝御赐的单独府邸,进城之后,先去往建安城中的长郡主府安顿了下来。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应诏入了宫。
宋清欢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日她在水月庵中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将玄影放在宫中到底有所不妥,万一被人察觉出来,父皇那里也不好交差。遂说服了玄影,让他依旧在先前建安城中的住所住着,自己有事会再派人去找他。
玄影虽有些不愿,但沈初寒不在,宋清欢便是他的主子,百般纠结后也只得应了下来。
昨日和婉长郡主尚未入京,他早早就得了这个消息,立刻派人来通知了宋清欢。
天气渐渐和暖起来,宋清欢今日起得早了些,用过早饭歇息片刻,便在院子里练起功来。
练了一会,流月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朝宋清欢行了个礼,“殿下,和婉长郡主和长宁郡主已经入宫了。”
宋清欢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略一点头,“知道了。皇后可去作陪了?”
流月点头,“不光皇后去了,宁贵妃却也去了。”
宋清欢颇觉好笑。
这些日子,皇后和宁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基本上只要皇后去的地方,都能瞧见宁贵妃的身影。
不过也难怪,最近昭国不大安分,为了防止昭国趁机入侵,西北境戍边的将士连个年都没过好,自是劳苦功高,而作为西北军将士首领的宁贵妃兄长宁腾跃,是一等一的功臣,于情于理,聿帝都得好好安抚好他的情绪,因此这些日子,宫里头宁贵妃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
闲闲应一句,“知道了。”又继续练起武功来。流月见状便也未多说,依旧退至一旁。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宋清欢因为要在院中练功,特意遣走了服侍和守卫的宫女内侍,此时时辰尚早,听得人敲门,不免有几分吃惊,看一眼流月。
流月会意,上前问道,“谁?”
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奴才是承明殿当差的,奉皇上之命来请殿下。”
流月见是承明殿的内侍,不敢怠慢,开门迎了进来。
内侍走到宋清欢跟前行了个礼,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宋清欢微微蹙眉,“可知父皇找我何事?”
“和婉长郡主和长宁郡主入宫,皇上请殿下和平阳帝姬过去相陪。”这个内侍倒是老实,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给宋清欢透露了一个信息出来。
宋清漪也被召了过去。
心中冷笑一分,这么多人作陪,和婉长郡主和长宁郡主的面子可真是大啊。
宋清欢与这位身份特殊的和婉长郡主有过几面之缘,年少时也曾见过长宁郡主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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