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但有太子一番诚心在前,他觉得还是可以期望一下的。
乾清宫外,诚王已经跪得非常狼狈了,他发髻虽还没有凌乱,但额上红通通一片,再加上那苍白的脸色,真是和他平常摆出的皇长子谱差了十万八千里。
魏王在康王面前居长,便冲在了头里,他也没急着让人给门里的父皇通报,反而一个跃身跑到了诚王身边。人还没停稳,那极富夸张讽刺意味的声音就响起了。
“哎呀,皇长兄,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犯癔症啦?”
要说诚王在诸皇子里最厌恶谁,除了太子就数得上这位魏王了。为什么呢,因为魏王之母德妃当年就是硬生生踩着诚王之母宋氏上的位。这位五皇子未出生之时其母只是宫中一位不打眼的昭容,托庇于当时还是贵妃的宋氏才得以安全生产,五皇子年幼之时也一直是跟在诚王身边跑前跑后,一口一个大哥,俨然将来就是一个中坚的诚王党。
但自从上次祭天后,乾封帝便开始有意分化这兄弟俩,不仅一再抬高五皇子生母的位份,还为其指了一门尤为煊赫的婚事,镇国公世子嫡长女,这可是京中最顶级的武勋,就镇国公手中掌着的兵马来说,这应该是皇家子媳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了。
而五皇子也很上道,没过多少时间就和诚王闹翻了。诚王四九城里威风多年,被自己身边的小弟打了脸岂能无动于衷,很快就做出了反击,不仅在前朝狠狠的打压了五皇子的母家,在后宫里也是步步紧逼五皇子的生母温氏,一度差点把人设计到冷宫里去。
能在皇宫里混出头的哪有简单的,五皇子母子俩熬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给的,而且五皇子早就不是以前没有依仗只能卑躬屈膝的小可怜了,身后顶着镇国公府这么强有力的岳家,五皇子直接就和诚王撕撸开了。有着乾封帝的偏帮,五皇子很快就踩着诚王在朝堂上立了足,甚至未到弱冠之年就加封亲王衔,还是以最广阔的公国魏地署的名,可见圣眷之隆。
要是平常老五敢这么冷嘲热讽,诚王早就拿出长兄的架势收拾他了,但今天不行,他攥住了掌心,生生憋住怒气,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五弟还是那么爱说笑。”
“哦,不是癔症,那皇长兄你这副模样是要唱大戏吗?”魏王才不在意诚王的冷淡,他今儿来就是来找茬,故意羞辱诚王的,反正父皇要的就是他和老大势如水火,那又何必再惺惺作态。
“噗嗤,五哥,你留点口德吧,苏州那件事皇长兄又不是故意闹那么大的,你这样说话父皇会生气的。”
魏王听到这话,眼里就是暗芒一闪,老六这小王八蛋人小鬼大,今儿来恐怕也没打什么好主意,自己还是收敛一点,免得又被这个笑面虎算计了去。
“哈哈,六皇弟误会了不是,本王刚才只是和皇长兄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嘛。来,皇长兄,皇弟扶你起来啊。”
都已经跪了这么老半天,现在起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诚王想挥手摆脱来人的搀扶,可手臂却被人死死钳住了。
“不劳烦五皇弟了,本王待罪之身,无父皇圣意不敢起身!”
“皇长兄此言差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皇对我们最是慈爱,怎舍得你如此自苦。来,五皇兄,我们一同搀皇长兄起来。”
“不用了,本王说了不用!”
“唉,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快,六皇弟赶紧搭把手。”
诚王身上的力气早就被殿外的寒风给吹没了,怎么抵得住两位年轻力壮皇子的全力拉扯,没两个回合,诚王就被身旁两人强硬的拽了起来。魏王刚要让小太监进去通传,结果就听见乾封帝一声压低的怒吼。
“都给朕滚进来,胡闹这么长时间不嫌丢人吗!”
门外几个皇子身子一抖,都警醒过来,光顾着斗嘴了差点忘了父皇还在里面等着呢。虽然乾封帝的声音听起来不大愉快,但魏王和康王却不怎么担心,他们这次来一方面是听说东宫一早进了乾清宫,怕那位在圣驾前胡嚼舌根才特意赶过来的。另一方面就是想争取苏州大案的主审官位子,最起码也要捞个副职,这可关乎到事后苏南势力的划分,千万不能让太子一人独吞。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太子殿下。”
“儿臣见过父皇。”
魏王和康王不管心里对太子是什么态度,行礼的时候都是特别恭敬的,唯独诚王,他早前最多对太子行半礼,今天急着和乾封帝解释,这半礼都省了。所以当太子给诚王行了一个全礼却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不过太子反应快,很快恢复姿势,把话题扯到了一旁的魏王康王身上。“两位皇弟快快免礼。”
乾封帝又不瞎,自然看见了诚王对东宫是何等的无礼,储君先施礼居然还敢视而不见,这还是当着自己的面,那平时诚王在太子面前该是何等放肆。
“嘭”一封奏折从御案上扔出,直接砸到诚王的脸上,“混账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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