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好,在京中诸事繁忙加之四婶说情,我总对你下不了狠心,这回到了北直隶,正好好好磨练你。瞧瞧你这一身彪,哪还有什么体态,打今儿起,你和铁卫一同出操,风雨不缀,直至回京!”
“不——,十哥,你作为一个曾经胖过的人怎么能这么对我,三伯娘说等我娶媳妇就瘦了,不用练武!”赵秉宱惊恐的连连倒退,府里铁卫是个啥样的怪物他更小的时候就去偷瞄过,那训练强度真能逼死人的,他宁愿背书也不要练武啊。
“架出去!好好练,谁敢放水,本少严惩不怠。”最烦人提小时候的黑历史了,赵秉安确实胖过,但他那只是富态好吗,十一怎么能和他比!
十少和十一少之间,听谁的不言而喻。门口进来两个铁卫抬起小胖子就往讲武堂去了,诸多分家之子也在那里,正好陪练。
被小十一这么一插科打诨,赵秉安紧张的心情倒是缓解了大半,乡试已经逼近,但那股神秘势力却越查越揪心,赵秉安也不知自己这是什么运道,随便一插手就搅合到河北官场隐藏多年的黑幕里去了。
他现在倒是想独善其身,但任重好像认准了他,每查出一点线索就送来留儿街,逼的赵秉安不得不参与这场争斗。
北直隶这两个月风声鹤唳,经登科楼一事后,众多筹划中的诗会文会胎死腹中。赵秉安严厉敲打过所有分家,所以赵氏家族倒是在这场动荡中没什么损失。
眼前已到八月,不过五日便要乡试,众多士子已经开始政审,赵秉安倒是不必应付这些琐事,但族中此次参考的不在少数,为保稳妥,赵秉安还是跟燕长品打了招呼,现在他也算是自家人,不用白不用。
说起这件事,赵秉安也挺无奈的,当初他去信蒋府,询问这桩联姻,没想到外祖一口就应下了,甚至立刻开口许下了刑部浙江清吏司郎中的缺做陪嫁的一部分。
赵秉安秉着谨慎的心态多问了一句,结果又是他那位二舅母折腾出来的麻烦,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想把二表妹嫁与远安顺子次子做续弦,那小子是京城响当当的断袖,前任夫人可是和离破门而出,在四九城一等一的丢人。
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不管成没成,蒋家的风评都落到臭水沟里了,要没赵秉安递上的这支姻缘,蒋府的女眷都快哭死过去了。那种时候,她们也都不挑了,能顺利结亲就是万幸,而且外甥是什么人他们还不知道吗,眼界高的很,能入他眼里的怎么也比外面那些四五不着六的强。
这件事赵秉安在燕长品面前漏过口风,这位实用至上,一听到刑部浙江清吏司郎中,便当即定下了这门亲事。燕弘锡倒是好糊弄,他少年思慕,得了京城寄过来的几个物件,此刻正满心等着来年成亲呢。至于燕府的内眷,在听闻结亲的是三品官宦家的嫡女之后便什么言语都不敢多说了,这些日子和赵家内眷交际,听说心态摆的挺正。
布政使司在城东设立的贡院这几日已经不再进出了,赵秉安竭尽全能在里面设防,但还是一直放心不下,摸摸怀里的玉佩,赵秉安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它带上。
没见过那位布政使之前,赵秉安绝对想不到这块玉佩有这么大的力量,一省大员都潸然泪下。以那位透露出来的意思,河北还隐着不少往昔的孟家门徒,有这块玉佩在,足以保他安然无恙。
但当初老侯爷那恐慌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孟家轻易不能沾染,赵秉安现在自己还是羽翼未丰,不宜与这样的官场禁忌扯上关系。
思来想去,赵秉安还是放弃了这块玉佩,人心易变,他不能去赌。
八月初六,考官们入闱,先举行入帘上马宴,番内外帘官都要赴宴。宴毕,内帘官进入后堂内帘之处所,监视官封门,内外帘官不相往来,内帘官除批阅试卷外不能与闻他事。
考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都需要提前一天入场。
第一场定在八月初八,日子听上去很好,但这一天却是乌云密布,眼瞅一场暴雨就要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
赵秉安仰头瞧瞧这天色,顿了顿,忙忙碌碌几多杂事,差点让他迷失了自己初到河北的目标,他是冲着桂榜而来,乡试榜首必是他囊中之物,谁敢阻了他的路,佛挡杀佛,人挡屠人!
文濂在场中坐镇高台,左手旁太师椅上靠着一位锦鸡朱红官袍的老者,身后任重与年处仁皆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擅越。
老者须发灰白,只默默的闭着眼打盹,却震慑了在场所有官员。
铜锣一响,诸生入场。老者眯眼往入口的方向扫了一眼,便起身请出了礼部黄志。文濂谦卑的让开首座,等着这位布政使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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