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给忆莎。
沉着声音,开门见山问道,“那家人是不是就在里面?”
忆莎轻笑道,“其实判断的方法很简单,他能不开门,晚上还能不开灯吗?难道还能摸黑吃饭不成?”
夏新愣了愣,忆莎意思分明是说人家就在里面了,难怪她昨天会那么说,她看出来了。
顿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忆莎继续道,“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你见过的,其实就是上次我们路过停车场,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然后被他老婆把菜篮子扣脑门上的那个男人。”
“是他,那他为什么……”
“据说人家现在是医院的主任,我换个你能听懂的说法吧,有一天,你当上了高高在上的王子,而你妹妹变成了又老又丑的丑八怪,脸上长胎记,满嘴大黄牙,身上带酸味,说话有口臭,又没见识,又老土的,你会认她吗?”
夏新毫不犹豫回道,“当然会啊,夜夜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哪怕带出去,让人看到,就会被其他朋友,同学耻笑?”
忆莎顿了顿又道,“算了,你当然会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人家已经决定摆脱丢脸的过去,重新开始了,所以我就叫你别管了。”
“什么叫丢脸的过去啊,那是他妈妈啊……”夏新眉头一皱,强压怒气说道。
说着,回头看了眼那个慈祥的母亲。
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只为看自己儿子一眼,很过分吗?
“夏新,听我的,别管人家家事,见面了只会令人更伤心,不见面还能留个想念。”
夏新沉默半晌没说话。
思念了几千天,你现在说不见面会更好,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夏新长长的舒了口气,“莎莎,我问下,像我们这种防盗门赔一个要多少钱。”
忆莎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可能两三千吧,……等等,你想干什么?”
夏新直接挂掉了电话,对着刘绢花说了句,“大妈,您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你儿子?”
“是,是啊。”
“如果见不到他是不是不会走的。”
“当然了,我们已经5年没见面了,我可想他了。”
“哪怕只有十分钟?”
“别说十分钟,一分钟也够了。”刘绢花的话语中满含期待。
夏新点点头,“那就好,您往后站一站。”
夏新庆幸着这楼道的消防设施真好,不仅有灭火器,旁边还挂着斧头。
然后,在刘绢花一脸惊恐的眼神中,夏新抄起旁边的斧头,“乒乒乓乓”的直接把门给劈了。
硬是劈出一个口子来,伸手进去把门给打开了。
客厅里正站着的,是一对一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的夫妇,嘴巴都呈O型了,那看夏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进屋抢劫的劫匪。
这光天化日的,劈门而入,这人也太嚣张了吧。
中年的胖男人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夏新怒声质问道,“你哪的,你哪的,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你就砸我们家门?”
夏新淡淡的对两人说了句,“门我赔的起。”
然后指着身后的刘绢花,对那个好像是叫陈忠孝的男人说,“这是你妈,他来看你了,就差没在门口冻死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后面的事情夏新就不知道了,他也没管,直接就下楼了。
依稀听到了刘绢花说了句,“忠孝,你怎么在家呢,你一定没听到我敲门吧,妈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红薯,给你做红薯粥,这天冷了,给你带了好多衣服,都是妈亲手缝的,就是不知道你这几年有没有长大。”
然后是那陈忠孝略带几分嫌弃的声音,“妈,你不在家待着好好的,你过来干什么?”
“……”
夏新当时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人名字还真是缺什么叫什么……
夏新第二次见到刘绢花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来房间里拿一些漏了的东西,看她眼睛有些红肿,还一个劲的很客气的跟夏新道谢,告诉夏新说门就不用赔了,她已经跟她儿子说过了,现在正准备去火车站回家呢。
还留了好些红薯给夏新。
然后深深的看了眼旁边的夏夜,眼神有些怪异,但还是努力的亲切的笑道,“小姑娘,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多漂亮的小女孩啊,多讨人喜欢啊。”
夏新一脸平静说,“我送您去车站吧,路蛮远的,两个车站容易弄错。”
但出乎意料的,忆莎居然主动要求出去送人,而且很坚持,说她有车。
这让夏新很是不忿,明明自己有事让她开车送的时候,她就一步都懒的动。
不过难得她愿意出门,而不是赖在家里像坨烂泥一样,夏新也就不再坚持了。
忆莎开着车送刘绢花,一路上刘绢花都在夸夏新的好,要不是夏新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直到火车站下车,忆莎突然拉住了要走的刘绢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问,“既然他帮了你那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帮帮他?”
“什么?”刘绢花不解,“能帮的,我一定帮。”
忆莎眯着眼睛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关于她妹妹的病?我看你从看到她的样子就怪怪的。”
刘绢花先是有些惊讶,紧接着眼神中闪过几丝恐慌,低下头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你说。”忆莎的话语中少了平时的几分从容,多了几分令人不容拒绝的强硬。
“那个,”刘绢花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说,“我一个农村人也不懂什么,唉,但我看那小女孩得的只怕不是病啊,她得的恐怕是……”
说道最后,刘绢花神秘的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人偷听到似的,凑到忆莎耳边小声的说了句。
忆莎一听,不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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