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二人最擅长的并非刀剑,而是刀剑合击,谢帅曾经说过,这二人合击之下,连蛮力境九层都能对抗。
修为越高,上下境界的差距就越大,像二人这般凭多个人就能拉近修为差距的,实在罕见,这也正是二人以区区蛮力境七层修为,就能胜任谢帅护卫的原因,要知道,谢帅可是阳朔城首屈一指的天才,年仅二十,修为已达内气境二层。
二人抱臂不动,在邪天眼里,却重如山峦,如何才能搬开面前的两座大山呢?邪天替自己捏了把汗。
谢保笑了,很得意,虽然被无视的愤怒依旧残存,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自己的英明,他发现自己做了件很聪明的事,若今天没把谢大谢力带过来,恐怕在邪天身死之前,他都欣赏不到对方的紧张与恐惧。
现在他欣赏到了,得意化为笑声响彻破院,众奴仆见二公子笑了,还以为是自家数落讽刺邪天之功,于是破院里除了谢保的笑声,众奴仆更加卖力的讨伐声再度甚嚣尘上。
陈强默默看着邪天,心中颇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慨,若换作自己被众奴仆如此讥讽嘲笑,结果只有一个--以命相搏,哪怕是死,也不能如邪天这般,默默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羞辱,这不是男儿所为。
“掰断主子手指,无故外出半月,哈哈哈哈,好吧,这些都不叫个事儿。”谢保虽收敛了笑声,脸上依旧一副得意的笑容,他摆摆手阻止了谢金的抱怨,又说道,“现在有件事我很想知道,你一身修为,如何来的?”
此话一出,众奴仆表情陡然一变,连陈强也眉头微皱,不可置信地看着邪天,众人万万想不到元阳尽丧的邪天,居然还有修为。
邪天终于将视线挪到了谢保身上,轻轻答道:“修炼来的。”
“放屁!”谢保脸上的笑容消失,阴沉喝道,“这六年你就根本没修炼过蛮力境功法,如今还元阳尽丧,莫说修为,修炼都是痴心妄想!”
邪天笑了,只不过这笑容邪到了极致,冷到了极致:“原来你也知道,我六年来从未修炼过蛮力境功法一事。”
陈强闻言,瞳孔剧缩!
“哈,我是谁?”谢保迷惑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邪天这话的意思,登时指着邪天笑得前仰后合,“我可是谢家长房二少爷,你以为我大哥六年里,耗费谢家七成资源供养一废物所为何事,我能不知道?哈哈,笑死我了!”
邪天深吸一口气,收敛了笑容,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小杂种,你真的很可怜!”谢保摇摇头,讥诮无比地看着邪天,说出了真相。
“六年前家族会议,为解我大姐性命之危,在众幼童奴仆中选了你,由我大哥出面,在你身上倾尽各种天珍地宝,同时辅以功法蓄养元阳。”谢保笑眯眯地顿了顿,又道,“所有谢家长辈都知晓此事,而大哥两年前也将此事说与我听,否则,你早就被我宰了!”
破院,万籁寂静。
因为真相实在可怕,众奴仆不由自主地远离谢保,就连初闻此事的谢家子弟也一脸愕然,想不到此事背后,居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整整六年,我谢家在你身上付出太多,但付出总算有了巨大的回报!”谢保狂笑一声,得意喝道,“我大姐谢蕴,吸了你全身元阳,被碧影阁特招为真传弟子,我大哥谢帅,更是跻身第一大派赤霄峰!邪天,你为谢家立下如此大功,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哭呢!哈哈……”
这就是谢家,邪天仰头望天,回顾六年里的诸多画面,一种可笑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笑的是自己,一个全身心爱戴尊敬谢家,将谢家当成自己家的蠢货,却不知谢家主子们,在背后用何种戏弄的眼神看待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仅仅是谢帅与谢蕴的玩物,没想到真相更加残酷,是整个谢家愚弄了他整整六年时间。
邪天死死握紧拳头,又放松开来,因为他想起来了,自己极度珍视的元阳,是被谢家人吸干的,要用也得用在谢家人身上,不能平白浪费。
“卧槽,这小杂种原来这么惨?”
“惨个屁,本就是狗一般的奴仆,当了六年少爷,我谢家收点儿利息算啥?”
“那可不,反正他又没死对不?”
“呵呵,也就是我谢家仁慈有加,换做陈金两家,怕是他坟头的草都长出来了吧!”
……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谢家子弟,你一言我一语地抒发着内心的情感,离上次抒发只隔了半月,不过情感大有不同,半月前的他们内心充满嫉妒与怨毒,而现在,他们对邪天只有戏谑与嘲讽。
陈强的目光,一直在众奴仆中搜寻,他在寻找与邪天差不多大的奴仆,这些人正跟着主子一起嘲讽邪天,浑然不知六年前被挑中的,很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可悲。
可怒!
怒从心头起,陈强迈步从谢金身后走出!
他要解决掉邪天,结束这种主子对奴仆的无尽戏弄!
因为,他也是狗一般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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