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桓点头,看了眼容剑,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容缨离开的方向走去。
闻泽煜看了看表,扫视众人说道:“我公司还有事儿,那我也先走了。”
于是众人各自离开。
这边,秦晋桓快步跟上了容缨的脚步,容缨回头看见他有些意外,只道他不放心自己照顾秦孝挚,赶忙劝阻:“阿桓哥哥,我知道你公司最近事儿太多,你就放心把爷爷交给我吧。”
“老头子根本不是忧心擎天,而是忧心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对不对?”
没想到秦晋桓突然这么一问,容缨先是一愣,随即干笑着含糊应声:“不是的,爷爷都忧心的。”
秦晋桓一脸不信:“他经营擎天几十年,什么样的风雨没见过?如果这点事儿就能让他忧心成疾,那他就不是秦孝挚了。”
“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嘛,承受力肯定不如当年啊。”
“你在我面前也会撒谎了。”他睨了她一眼。
觉察到了他眼神中的不信任,她的心不自由主地慌了起来,讪笑着改口解释:“爷爷这次病倒确实不是因为担心擎天的现状,但是为人父母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也很正常吧?”
果然如自己所想。
秦晋桓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有什么好惦记的?一生下来就该掐死,省得成为祸害。”
这话让容缨觉得有趣:“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亲爹啊,没有他哪有你哦?”
秦晋桓抽了抽嘴角,没应声,但眼底满是不屑神色。
前面就是秦孝挚的病房,在距离病房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容缨顿住了脚步,看着秦晋桓叹气:“阿桓哥哥,其实爷爷一直放心不下流落在外的秦文滔,每次我给他体检时他都要在我面前念叨秦文滔,到底是亲骨肉啊。”
秦晋桓面色阴冷:“他把亲情至上,别人未必当一回事儿。”
“就是因为秦文滔不把爷爷对他的好当一回事儿,而爷爷是一个非常看重亲情的人,所以我才为爷爷不值,才觉得爷爷可怜啊。”容缨的声音有些哽咽,“爷爷每次在我面前提起秦文滔小时候的乖巧,都会忍不住抹眼泪各种自责,说养不教父之过,说秦文滔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他的错,还说你们父子成仇,他们父子分离,都是报应,是老天爷在惩罚他。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没办法相信坐在我面前的是在安城响负盛名、曾经叱咤风云的爷爷,根本只是一个风烛残年、垂垂老矣的老头啊。”
她说得动容,他却依然面无表情,声音依然不带温度:“他说得没错,他就是咎由自取。”
容缨听言有些急:“阿桓哥哥!你不能这么说爷爷,爷爷最疼的人其实是你啊!他这么思念儿子,却始终没有动把儿子叫回安城的念头,因为他担心他们回来后董悦芸会因为董宛卿的死而越加挑拨你们父子俩的关系,说到底爷爷更在乎的人是你啊。所以你这话要是被爷爷听到,他肯定得伤心死啊。”
“实话而已。”秦晋桓边说边往前走。
容缨怔了怔,跟上他的脚步,直到走到秦孝挚的病房前。
守在病房外的双胞胎见他们过来,赶忙上前打招呼。
秦晋桓立刻摆手,示意他们别出声,同时隔着观察窗紧张地看向病房内,看见里面并无动静,面色这才骤松。
他这副样子让容缨看着很高兴,但没敢将高兴写在脸上,怕一不小心就会将秦晋桓对秦孝挚的关心惊走。
秦晋桓已收回目光,对双胞胎淡淡地说了句“好好照顾他”,便转了身。
“阿桓哥哥,你去哪儿?”容缨跟上。
“回公司。”秦晋桓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留了个背影给她。
“哦。”容缨停了下来,默默地目送他离开。
一直跟在秦晋桓身后的卞子峻,进电梯后,见电梯内没别人,这才轻轻出声:“老板,业主大会已经结束了。”
秦晋桓顿时一脸凝重:“结果如何?”
卞子峻一脸兴奋:“很成功,到目前只有不到十个业主还坚持退房,这几个业主应该都是林间春天那边派过来煽动其他业主退房的,翁云正在调查他们。”
秦晋桓眼底有了一丝笑意:“看来晨宇不只是谈业务在行。”
“老板,其实……”正好秦晋桓手机响了,卞子峻只得噤声,打算等会儿再继续说。
秦晋桓掏出手机,见是晁晨宇来电,猜他是来邀功的,眉眼间笑意更浓,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不待他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晁晨宇低沉的道歉声:“老板,对不起,今天有负您的重托了。”
秦晋桓顿时一惊:又出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