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童工,有一次甚至差一点就做了雏妓。她一直活得战战兢兢,朝不保夕,也因此她才对钱财如此看重。
直到被贺二公子买走,服侍韩茹娘这个好性子的,她才过上了好日子,有些忘乎所以,甚至做起了到贺家后爬床的美梦。
直到今日,徐婉真的话,唤起了她不愿记起的过往,狠狠瑟缩了一下,哀求道:“小姐,画扇想服侍你一辈子,别赶我走。”
韩茹娘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苍白,两道泪痕在脸颊上流淌,再不见往日里那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心软了一下,正要说话,徐婉真道:“姐姐心疼你,给了你留了银钱。”
桑梓会意,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荷包,递给画扇。
画扇跪在地上,并不伸手去接,只拿眼看着韩茹娘。韩茹娘如今虽转了性子,拘束着她,但无论如何,比跟这徐婉真好太多。在徐婉真手底下,她万万不敢耍什么小花招的。
韩茹娘见徐婉真提前准备了荷包,就是防着自己心软,当下也不再说话,把脸别在一侧,并不看画扇。
画扇这才死了心,颤抖着双手接过荷包,对韩茹娘深深一拜,行了个大礼,泣道:“小姐,画扇服侍您一场,就此别过,愿小姐从此幸福美满。”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韩茹娘转过脸来,颤声道:“去吧!你好好过日子,妹妹必不会苛待了你。”
徐婉真道:“画扇,以后你就改名为安春,望你往后安分度日。采丝,你跟着她去收拾行李,我们离开时,安春和我们一道离开。”
安春默默站起身来,与采丝一道离开。这一年多来,她积攒了不少家当,有韩茹娘大方赏给她的,也有她自己揩油存下的。零零碎碎,也值好几十两银子。既然给了她收拾行李的机会,这些细软,必不会贪她的。
看着安春沉默了许多的背影,韩茹娘长叹一声。
“姐姐不必伤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画扇有今日,也是她咎由自取。”徐婉真道:“只要她安分守已,我也不必与她为难。眼下她也十六了,过阵子给她寻门亲事才是正经。”
韩茹娘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妹妹放心,只是毕竟相处了一年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情。”从怀里拿出画扇的身契,交给徐婉真道:“妹妹找时间去府衙过了契便好。”
按高芒王朝的制度,下人之间的相互转卖,主家说好后,需拿身契去府衙专司其责的吏目那里登记造册。吏目会把这个名字从原来的依附的主家处删除,重新上到新的主家册子上,以此来管理奴籍的人口流动。
姐妹俩又细聊了一番认亲的事,徐婉真俏皮一笑道:“如无意外,姐姐往后就是婉真的正经表姐,贺二公子想必不会拒绝姐姐的请求。”
韩茹娘也不羞恼,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道:“希望一切顺利。”
徐婉真反手握住她,道:“没问题的,你相信我。今日我就将安春带走,桑梓先留下服侍你一天。你好好安歇,明日打起精神见三表叔公。”
“桑梓是你的贴身丫鬟,这如何使得?我又不是什么金贵人儿,一晚又有什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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