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对仗工整,朗朗上口。虽不让人惊艳,却是借诗咏牡丹抒爱才之意。席间众人玲珑心思,一看便明白其中深意,纵然知道花会上的诗词都是提前作好,仍纷纷赞道:“好诗!”
只有太子妃傅氏眉眼不动,以她的立场,出席便好,犯不着跟着去夸耀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在屋中傲然一笑,灿若春月,以她的身份地位才情,自然当得起这些赞美。众女被她的英姿所慑,徐婉真也不例外。
在一片赞扬声中,昭阳公主完成了手中的牡丹图,持笔笑道:“下一位谁上?”
月桂、木槿将昭阳公主的诗、画轻轻拿起,放置在一旁。待墨晾干后,将落款用裁成长条的宣纸盖了,送往“清玄阁”品评。
徐婉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所谓的糊名,也不过是障眼法。“清玄阁”与此地隔溪相望,谁作了诗画一目了然。
好在这诗画是要呈给皇上做寿礼,能得头名的,定然是有才学出众者。昭阳公主拿出这诗,一看便不是想争头名去,但也不妨碍“清玄阁”众人为昭阳公主多多投票。
白芍燃起一炷香,微笑着朝众人施了一礼,柔声道:“不论身份,都可前来作诗或作画,以一炷香时间为限。”
轩中众女早知“牡丹花会”内容,谁不是精心准备而来?只是眼下,自然是身份高的先作。身份不够的如涂曼芬,只得按捺自己上前的冲动。
徐婉真虽也有准备,但听到白芍这样说,显然是让大家量力而为,不勉强的意思,没有强行规定每一位小姐都必须要一诗一画。想来也是,这两样同时精通的毕竟是少数,勉力而为反而不美。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上去献丑的好。她本就拿定了主意,要在花会后逐渐淡出昭阳公主的视线,何苦在此时引人注目?
要知道自己这笔毛笔字,虽日日练习,奈何自己拿这柔软的笔尖无可奈何,至今也只是稍微规整了些,却难登这大雅之堂。
第二个上去的,是定国公府的嫡出长女曹清晖。在座闺阁千金虽多,但论身份尊贵,除了昭阳公主,却无人与她比肩。
她一身碧色衣裙,髻上简单的插了一根通体翠绿的云纹碧玉簪子,冰梅纹羽缎裙随着她莲步轻移,隐隐有银色光华闪动,压裙角的是一块羊脂白玉如意佩。这才是低调的奢华,徐婉真暗自赞叹。
曹清晖上前,仪态万方地朝上方的昭阳公主、定国公夫人、太子妃施了一礼,素手轻执银毫,落笔是娟丽端庄的簪花小楷,一如其人。
月桂念道:“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话音刚落,便听见众女轰然叫好。能让她们在此时如此失态的,自然要这等绝妙好诗。一句“千娇万态破朝霞”,写尽牡丹盛放时的娇艳美态,“疑是洛川神女作”更是引人遐思。
听到这边的叫好声,引得“清玄阁”众男子纷纷探头来望。见是曹清晖所作,众人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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