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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虚青的话,文霁风只当他是同自己玩笑,便也没在意,带着谭副将和虚青抽调给他的一百名将士去了城西伐木。
此后三日,文霁风忙得脚不沾地,除却三餐,有时连夜里也只是同几个轮换的将士们在城外将就一宿。虚青心中自然是有些许怨言的,只是他掐指算了算,心疼师弟的话没有说出口。
其实不光是文霁风,虚青留守在将军府也不像从前那么清闲。
史书上只说坤城被西戎的马蹄踏破,却并未细说是何日何时。毕竟城破之时,西戎兵马虽然没有再攻入洛朝疆土之内的兵力,却为了泄愤屠了整座城。世人只知知节将军战死牺牲,却不知玄铁军的这些孤勇之士死后还被那些蛮人鞭尸,待来年开春时,新朝前来收敛将士的军队只瞧见一座座立好的坟茔,领头的便是怀化大将军元婺之墓。
朔风猎猎,虚青同文霁风几人站在城门上远眺,兵临城下。整了整铁质的护腕,虚青看着西戎排列整齐的骑兵,和一众攻城器械,嘴角一贯的笑意都带上了几分凝重。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师兄不必担心。”文霁风低声同虚青说道,即便他一向心性淡泊,今日同这些铁衣肃杀的战士们站在一处,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浩荡澎湃。
有响亮的烟火升空之声传来,略带阴霾的坤城上空炸开了几处灿烂的烟火,这是虚青同分散在城门另几处的将士定下的暗号。
“果然如师兄所说,西戎分了多处进攻坤城。”
虚青道:“此次西戎倾全族之力,自然不是入以往那样小打小闹。他们乘着这个时候,定然是要从洛朝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冲锋的号角不一刻便被吹响。西戎领兵的可汗是同元婺打交道惯了的,没有浪费多余的精力在叫阵上,元婺手下的玄铁军比西戎草原上的狼骨头还要硬。只是当他们最强盛的骑兵们冲锋的时候,站在城门上的元婺却纹丝不动的模样,叫可汗心中生出几分怒火,他们草原上的勇士,再厚的城墙也能践踏于铁蹄之下,他心中自然也生出些许疑窦,即便他不得不承认元婺用兵如神,却也不应该是这样气定神闲的模样。
果然,骑兵还未靠近城门,坤城城门外原本没有的几棵枯木就突然生出了变化。可汗自然早就收到了城中暗桩的消息,元婺听信了一个道士的话,领着一群士兵在外边布置了奇怪的阵法。而城中之人,除了点拨出去的百人,所有人都不得出城门,更不可靠近这些阵法。可汗不屑一顾,他可不信这阵法能有多大的能耐。
城门外,文霁风照着阵法安置的银杏木像是忽然从酣梦中醒来,抽根发芽,长出折扇似的银杏叶片刻便由绿变黄。骑兵飞跃入阵中,银杏四周几丈仿佛被放置了无形的壁垒,将人马都困于其中。叶片旋转,自枝头上飘零而下,如万千飞花,落在战马和骑兵身上,却成了收割性命的杀气。看起来轻飘飘得银杏叶片,划过裸|露的皮肤便刻出深深的血痕,若是划过了柔软的颈项,便是见血封喉。
一时之间人号马嘶,西戎军队之中方寸大乱,骑兵引以为傲的速度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更为奇怪的是,困于阵中的这些骑兵不论怎么挣扎着想出来,都只是在原地转圈,阵外想将他们用长矛拉出来的将士更是直接被扯入阵中。
纷纷扬扬的金叶,很快便在地上积成一片,带着血色和肃杀之气。
西戎可汗也不是蠢人,折损了数百人马之后,便勒令所有将士停下,更是不许他们入阵救人。城墙上,即便是玄铁军自己的人,见到这副场景也是惊骇不已。他们之中,不少人之前对文霁风还存着几分轻蔑,如今看他的眼色带上了几分敬畏。
“师兄将这些阵法串了起来,不单生门与死门相连,叫他们不能出来,阵法的灵力也相互衔接,不需要太多催发。”文霁风瞧着下面的修罗场,心中颇为感慨。他从前总是操心师兄不够用心,每次考校总是和虚彤一块垫底。现在想来,师兄早就显露过自己的灵力深厚,从前那些,都是他杞人忧天了。
虚青瞧了他一眼,笑道:“若不是师弟想出这个阵法,我也无可串联。西戎退去之后,师弟定然是要记上头功的。”
文霁风随着虚青的目光看向城下,万马齐喑。阵法中的人已经不多了,一个个倒下之后被金色的叶片掩埋,遮住一地的血腥。而这些人的同胞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足们被阵法吞噬,无法可想。
或许这个阵法带来的绝望与悲愤,才是虚青真的想要的。
待最后一片树叶落下,虚青瞧着差不多了,同身边守卫的将士道:“这些人想攻破城门大抵还需要一些时候,银杏林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再来禀报。”
将士连忙领命,目送虚青师兄弟二人离开的眼中满是敬意,大将军果然不负战神之名。
“不观测阵法吗?”文霁风问道。
虚青扬扬眉:“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想看,师弟不如多看看我。”说着虚青还朝文霁风耳边吹了口气,人后变回了一副万事不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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