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一个方向,道:“君上,有用了。”
公肖再一点指,那法器顿被一层赤血之气包裹,他道:“这天中所悬,乃是龙睛星火,暂以用来充作日月,饶季枫身上应是携有老龙精血,其主动会为他遮蔽,但只要挡了去,便就妨碍不了我等。”
白发道人神情一动,道:“这么说来,饶散人在此,或许能借得什么助力,许是老龙有什么法宝被他得去。”
公肖淡声道:“不无可能,不过他成得此境不过千余年,手下也无有什么势力,连那帝君尊号都不曾立得,再得助力又能如何?“
他自身修行已过万载,道行高过对手不知多少,便是有什么法器在身,自信也可胜过,当然,等得真正斗了起来,他不会对其人有半分小视,必会使尽全力。
这时身后陆陆续续有人乘光飞渡过来,却是此行带来的人手,公肖看去一眼,便交代言道:“你等在此候着,若有教中过来消息,随时报我。”
他说完之后,一伸手,将那牵机针从对白发道人拿过,见其一直指向一个方向未变,就把身形一晃,已是化作一道赤色光虹飞去。
同一时间,相隔极远的一处水湖深处,有一驾法舟静静沉在底下,饶散人正在舱室之内持坐,只是此刻,他面前所摆心柳再一次飘动起来。
他望见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能再拖个五六十载,可是仅仅只是过去二十年,对方就赶了过来,这让他认识到公肖此回已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了。
此时心柳晃动变得愈发激烈,铜叶碰撞之声也是渐渐扩散出去。司马权与邓真君察觉到不对,也是赶了过来。
邓真君见到此般景象,也是一惊,这说明敌方距离自己这里已是很近了,抬头试着问道:“散人?”
饶散人一摆手,道:“无事,公肖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到这里,我等还来得及脱身。”他一按机枢,飞舟轰然自水底之下冲出,便就朝着一座巍峨巨山遁去。
这艘法舟是那头老龙所留下的,本来算不得什么宝物,可在此界之中,在那对龙睛日月照耀下,遁速却比往日快上数倍不止,虽渐渐与公肖拉开了距离,但也并未能就此将其摆脱。
邓真君见饶散人神情凝肃,上前低声问道:“散人,可是要避去界外么?”
饶散人摇头道:“这一回公肖迫不及待赶来,想是不会如上几次那般轻易放我等走脱,而是会牢牢盯着我不放,如此一来,再逃下去也无意义了,看来终究需我与他一战,若能迫退,还能争得些许时日。”
邓真君急道:“可是散人功行未成,这……”
饶散人道:“这百多年里,我虽然未尽全功,可以此刻法力,勉强也是能够祭动那件法宝,只是需数日功夫加以祭炼,这段时段,就要靠两位驾驭法舟了。”
邓真君见神情认真,显是已下定了决心,他打个道躬,道:“君上尽管修持,这几日就交给我等吧。”
司马权知道已是到了关键时刻,也是一揖,道:“散人放心,哪怕我二人耗尽本元,也不会让后面之人追了上来。”
饶散人回礼道:“那便拜托二位了。”
言罢,他便坐了下来。
司马权则与邓真君不敢迟疑,稍作商量,便轮流上前驾驭此舟。
可这法舟虽已算得上是极快,可两人法力却远远不及饶散人,一连三天下来,却被公肖越追越近,眼看就要支持不住时,耳畔却听得声音响起,道:“有劳两位了。”
两人转首一看,见饶散人已是从坐观之中出来。
邓真君惊喜道:“散人可是已把那法力祭炼成功了?”
饶散人道:“还差了一些火候,不过眼下已是够了,”他顿了一顿,郑重道:那“公肖修行万载,功行极高,我疑身上也有孔赢所赐法器,这一战打起来我并无有十足胜算。”
他一甩袖,丢过来一枚玉符,“此是此界出入玉符,凭借此物便能离得这处,两位到了外间,可去约定之地等我,此战若胜,我自会去那里与两位道友汇合,若是不至,那多半已是身死道消了,如是这般,两位就尽量蛰伏起来,尽量保我魔宗道传不失,玉梁教正为一大事筹谋,当还顾不上你等。”
交代完后,他打一个稽首,身化虹光出得法舟,往后面追来的那一道赤色光幕迎去。
司马权看着越去越远,目中满是凝重。这些年虽一路逃亡,可也未曾闭塞耳目,通过多方打探,他已是知道,其余帝君不是被斩杀,就已是归顺了两家,饶散人已是最后一个尚在逃亡之人了,这一位若是于此战之中败亡,那么钧尘界就再无顾忌,怕是很快就会掀起对山海界的征伐之战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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