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寻思间,他忽然心有所感,神意一转,落去莫名,却是见得方罗真人站在此地,便问道:“道友何事唤我?”
方罗呵呵一笑,道:“只是请教一事,我听得溟沧、少清两派弟子已至,不知道友那处准备什么时候发动?在下这处也好一同呼应。”
连季山摇头道:“我等目标乃是这两派英锐,若是庸才,杀之何用?现下此辈既还未露面,具体情形难知,还需等待下去,待时机一至,自会通传道友。”
方罗道:“原是这般缘故,那在下便等候道友的消息了。”他一礼之后,便就退去。
连季山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脸色却是有些阴郁。
方才他嘴上如此说,可实际上是因为将消息送出之后,他背后之人出于谨慎,又是推算了一次,却发现这一回居然凭空多了许多变数,为免出得意外,便令他继续安待时机。只是至此之后,他每天问话,对面都没有任何回音,他不知这是何故,所以现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远处一道遁光过来,在台阶之下落定,一名弟子现出身影来,揖礼道:“师父,下来斗法,当是轮到我阙垣宗弟子出战了。”
连季山沉思片刻,就算现在无法动作,那不妨先在这场斗战之中,光明正大的剿杀山海界后辈英锐,便唤了一声,道:“连信!”
“弟子在!”
座下诸弟子之中走了出来一名修士,望来似三旬年齿,浑身上下没有什么显眼之处,只是神情格外平静。
连季山道:“此战就由你上前,记住,只许胜,不许败,”顿了一下,“该如何做,想必你也是清楚。”
连信一个躬身,道:“弟子记得。”
连季山道:“好,你去吧。”
连信当即驾起一缕丹煞,下至一座法坛之上,一名执事道人正等在此地,见他到来,先拿他名号牌符查验了一番,随后便挥袖开了一扇阵门。
连信无有丝毫迟疑,跨步进去,待出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于半天之中,两边有不少浮空飞峰,而前面光芒一闪,也是出来一个赤衣修士,其人冲他一礼,道:“南罗百洲,长胜岛,顾承文。”
连信把手一抬,沉声道:“余寰诸天,阙垣宗,连信。”
两人报过名姓后,便就各自退开,对峙片刻之后,便就不约而同动上了手,顾承文这边算是中规中矩,护身法宝先行祭出,而后以法力神通试探对手虚实,接下来视情况再找寻机会。
连信却没有如此做,他甚至没有放出护身法宝,只是一招手,一道丹煞遥遥而来,直落在顾承文身周围,只是一会儿,后者护身法器似受了莫大重创一般,灵光以肉身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顾承文纵然失了护身法器,可也不代表他没了斗战之力,但法宝骤然被破,难免也是心神慌乱,露出了一个极大破绽,连信一见,果断抓住这个机会,打出一道威能惊人的青芒,霎时就将其人半个身躯炸裂,血肉纷飞之中,朝下载倒下去,还未落到底下,就有灵光飞来,只是一闪,便将其挪去不见。
诸派大比,非是生死较量,自是不容许攻杀性命,但是比斗之中要是限碍太多,也是不容易发挥真正实力,所以关键时刻,自有看护之人出手相救。
连信也没打算将对手杀死,他所要做的,就是设法毁坏对手的根基,这样既不用杀敌性命,还能顺势打击压山海弟子的心气。
场中遁光一闪,先前那一名执事道人出现在那里,其对连信道:“尊驾可要继续么?”
连信道:“方才那位道友手段实属平常,连某也未曾折损多少法力,愿再领教山海界各派道友高明。”
他这等态度落在山海各派眼中,自是引来不少不满,顿时又有一位弟子上前与他斗法,可没想到,同样没能支撑多久,就被击败。
随后又有不少人上前邀战,然而这一番比斗下来,竟然无一人能胜他,且最后结果无不是宝毁人伤,而且败者说得上是格外惨烈,不是缺手断脚,就是被轰半个身躯。
需知修道人在未曾斩却凡身之前肉身乃是渡世之筏,轻易损伤不得,断肢纵然能重续了回来,也是十分可能损及根本的,于修道很是不利,宗门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定然不会再着重培养这些弟子了,所以这些弟子未来道途无疑将变得十分渺茫。
尽管如此,却也未曾吓住各派修士,纷纷派遣弟子上去交手。
可是连信之实力,委实超乎想象,其一连赢了三天,击败不下二十余名对手,一时风头无两,或许知晓小宗弟子不是其对手,所以到了第四天,终是有大派弟子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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