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称得上是无边无际的玉璧横在那里,其上雕满了无数浮刻,从山川地陆,到鸟兽花草,应有尽有。
他感应了一下,发现这里也不像是到了尽头,身下流水到此不见收势,仍旧冲涌向前,到了那面墙壁上之后好似化作虚无,径直穿透了过去。
他往前踏水而行,不一会儿,便听着无数声音传来,却见那些玉璧之上所浮刻的鸟兽鱼虫居然一个个在来游窜来去,并有凿浪之音及振翅之声传出,只是这些石刻雕琢的并不精细,只是简单粗犷的线条勾勒,看去委实诡异无比。
看有一会儿见极远处有一艘石刻舟船缓缓过来,,上面看去站着一个道装模样的人,随着底下一条条简单曲线构成的波浪被分开,终是来到了近前。
司马权一见,那人只有侧面,只是衣服宽大,头竖道髻,由于只有半边身子,故是只有一只眼睛对着他,其人侧着身一个道揖,发出如生人一般的醇厚之声,道:“快上舟来,快上舟来。”
司马权还得一礼,问道:“舟去何处?”
那人道:“既入幽水,莫问去处,上我之舟,便得逍遥。”说话之间,头颅上下僵硬的摇晃一下,显出一股得意之感。
司马权看了一眼那面大玉璧,这里无数生灵在里看似生机勃勃,一派欣欣向荣,然则在他看来却是无趣枯燥,毫无逍遥之意可言。
他道:“我与诸位却是不同。”
那人头上圈点出来的眼珠一移,不解道:“有何不同?还不是与我一般模样。”
司马权听他如此言,若有所思,他道:“我这处景物与尊驾所见怕有不同,尊驾何不下舟一看,或有不同风光。”
那人把手伸出,连连摆动,道:“不可,不可,冥水非我居处也。”
司马权正色道:“尊驾之所也非我当往之地。”
那人叹了一声,似是惋惜他错过了什么一般,随后一摆大袖,又是沿着线条海浪悠悠退去。就在其人退去不久,那面大玉璧也是悄然隐去不见,好若方才并未出现在这里过。
司马权则是任由脚下之水升腾上来,又一次将他没过,带着继续往前冲奔,不久之后,水流再度退下。
此现于面前的,乃是一个难以望见轮廓的硕大琉璃金壶,只是倒着立在那里,汹涌河水有一部分往壶口倒灌进去,壶上有无数金线纹路,如枝叶蔓藤一般缠绕着,都是扣着一个个镶嵌着金箔玉片的无头小人,所有小人都是在那里拍手跳舞,但却没有丝毫声息传出。
他只是凝望有片刻,那琉璃金壶轰然一震,化变成无数细小无比的琉璃玉砂,自上倾泻而下,铺洒在了脚下这片浊河之上,形成一岸滩。
琉璃之中,有一名头插玉簪的道者坐在那里,其人面目清俊,神态安然,只是身上不见半分生人气机,其人这时一睁眼,笑着对司马权言道:“道友来了,不妨到前坐下说话。”
司马权走到前面,正容一礼,道:“冥泉门下司马权见过道友,”随后端坐下来,拱手道:“敢问道友称谓?”
那道人笑道:“我乃琉空客,乃是祖师座前侍奉,奉祖师之命镇守这片浑域,道友今来此地,我也是可得以解脱了。”
司马权再看他几眼,心中不禁有了一个猜测,他在张衍手下做过不少事,见识也多,这人应该就是那盏琉璃金壶所化,乃是一个法宝真灵,只是以他法力,还无法看出对方达得哪一个层次。
他道:“道友为何如此说?”
琉空客一笑,伸手道:“道友可否把身上符印予我一观?”
司马权伸手入袖,将那宇文洪阳赐下的掌门符印拿了出来,递给了对方。
琉空客拿了看过,点了点头,道:“有此符印,便能证明你乃祖师所传冥泉一脉弟子,祖师当年传下三脉,皆是落在不同天域,而你冥泉宗中第一个落此之人,按照祖师交代,此处当是归由你等执掌。”
司马权微微诧异,道:“据司马所知,我冥泉宗亦有前辈先人朝此飞升而来,莫非他们都不在此处么?”
琉空客笑道:“其等持祖师符诏而来,自有去处,并未在此驻留。”
司马权道:“那司马欲拜访前辈,不知又该往哪里去寻?”
琉空客打个稽首,道:“我亦不知,待贵派执掌此界之后,或能知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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