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往外走去。
倪天平却在背后言道:“葛长老,待得日后道法回来,我亦当行掌门该为之事,望你能明白此中道理。”
葛长老脚步停了一停,随后一挥袖,道:“若真是这样,还是掌教说了算。”而后脚下一转,就听得遁空之声离去了。
西空绝域再往西去,相隔不知多少万里的一处荒原之上,十余万天鬼在此开山凿石,修筑法坛,这些天鬼各自来源于不同部族,被打乱之后调遣到这里。
本来诸部在诸多修士看押之下,也没有什么异样心思,毕竟数千年都这般过来了,早已习惯了被诸派奴役。
可近来一些天鬼长老却是发现情形不对,这半年来,负责看守他们的修士在逐渐减少之中,三十余日前,最后两名修士将这里大多数事宜都是移交给了他们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初时一众天鬼还不敢妄动,因为以前这些修士也有过类似作法,就是故意给他们作反机会,然后名正言顺施以屠戮。
可是时日一天天过去,这些修士丝毫没有回来迹象,惹得不少天鬼蠢蠢欲动起来。
几名长老大胆聚在了一起,认为一定是修道宗门背后出得什么问题了,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这里本就荒僻,修道人是绝不会为了几个天鬼来浪费心思的。
一名长老忽然开口道:“为何不带着部众一起离去呢?”
其余长老面面相觑,有人道:“熷荒长老,带着部众如何逃得出去?”
熷荒长老露出不屑之色,道:“这里距离西空绝域遥远无比,周围凶怪数不胜数,纵我等天生便有神通异力,可一个两个,又哪能对抗这些凶物?”
有长老不服气道:“不这样做又如何?要是修士回来,那我等就是被屠祭的那一批。”
熷荒长老笃定道:“这些修道人是不会回来了。”
一众天鬼长老十分诧异,不明白他何故如此肯定。
熷荒长老沉声道:“我有一门天生神通乃是感心之术,我前些时日感得这些修士个个惶恐不安,并有急去之意,我料定是其等门中出了什么大事,这么久不回来,说不定宗门已被覆灭了。
众长老惊疑不定,他们顺从的是一群准备在边远之地开辟宗门的散修,听闻是向大派借了一驾法舟才把他们运送到此,,自身实力不强,要说骤然覆灭,或者因为内部不和自行散去也是有可能的。
有长老问道:“可就这样,我等这里这么多人又能往哪里去?”
熷荒长老以坚定语气道:“继续往西,传闻当年祖部便是从西方得了一天降之物,方能在后来修筑谒天王城,”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双目之中有光芒亮起,“若是祖先庇佑,我等也能寻到相似之物,那说不定可再演往日雄压山海之势!”
张衍坐在殿宇之中内察外感,留意着季庄道人那边每一分气机波荡,为了不惊动其人,他并没有深入观察和推算,只是纯凭感应之力。
自道法断绝之后,诸世生人比先前更为窘迫,虽因灵机大兴,生人沐此灵华,同样也大有好处,可终究比不上凶怪异类,此中他着实见得不少现世之中的生人还未找寻到对付妖魔的办法就被覆灭了。
在坐观一载之后,他终是在一处现世之中发现了些许端倪,这里生人只需膜拜某一鬼神,年深日久之后,自便会得来拔山撼岳之力。
若只是这样,也是寻常,一些修炼长久的邪祟魔妖都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这些那些凶邪因为能力所限,不可能使得每一个信众都得回应,而这位鬼神则是不同,不管是诚心叩拜,还是随意敷衍,人人都能得以回应,此中更是有一套极为繁复的法仪,生民膜拜之时越是遵守规矩,所能获得的力量也便越大,所以是否诚心,反倒是在其次了。
只是他未曾观察得多久,这等法仪就失去了效用,生民自也是放弃了此法,直到这现世崩灭,也未曾出现过类似之事。
按说他同时观看的现世可谓无数,奇绝之事数不胜数,这只是一桩并不起眼的小事,不值得多做关注,可问题是,偏偏他在一开始就怀疑季庄目的的时候,就曾从虚寂中观察到类似之事。
在一处现世之中发生这等事还只能说是巧合,可接连两处有所相同,那背后必定是有大能推动的,不过这里并没有季庄气机渗透入里的迹象,所以还不能完全肯定是其人所为,这里还待继续观察。
只是在此之后,他再也没见得类似景象了,只他知晓,只要对方不曾放弃,那必然是会显露行迹的,故是耐心等候。
又是在坐有十载后,某一日间,他心头忽然一跳,双目一睁,目光便往某一处现世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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