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没有要求立便做得此事,他现在手中只得一处造化之地,在其他大德归来之前还没有必要如此急切,可待多聚集几处之后,再来找寻张衍。
现在诸有之中只有他和张衍修为最高,暂时没有什么冲突,两者之间还有足够回旋的余地。可要是再多得一二位同辈,那情势就不一样了,他要尽可能利用眼下局面,在下一位大德归来之前取得一定优势。
布须天聚议大殿之内,张衍自归来之后,便分得一具分身在此,每日在此开坛讲道。
布须天内一众炼神修士每回听了下来,都是觉得大有收获。
这一日又听罢讲道之后,簪元道人喊住神常道人,道:“我等在此已是修炼许久,道友可曾有意离开此处?”
神常道人奇道:“道友为何有此问?”
簪元道人言道:“前番我与青圣道友论道,观他似有离去之意。”
神常点了点头,道:“原来这般,”簪元与青圣论道倒不奇怪,毕竟这里也就是他们这三人寻的是求己之道,纵然彼此以往有些争执,可若彼此交流有益于求道,他们却不会因此排斥对方。
不过青圣有此想法不足为奇,他若不是无有办法,是不愿寄人篱下的,只是他却不认同这等做法。
他摇头道:“我辈既是求己,又哪需讲究身落何处?不要以为少了季庄、曜汉等辈,虚寂之中便就安稳了,从玄元道友话语中来看,或许未来大德将会归来,大德之间若起争执,所掀动的威势又岂是那一位存在可比?他要离去便随他去好了,我等不必管。”
现在没了那一位存在威胁,他们看去本是可以离开布须天,自去寻一处定界驻落,不过他可吃不准下来将会发生事。
张衍与微明这两位大德现在看去无甚矛盾,可要是什么时候斗上一场也不奇怪,两者碰撞可不是说笑,完全没有躲在布须天内来的安稳。
簪元道人稍作思忖,言道:“道友此言有理。看去安稳,不过是大争未起罢了。”
神常道人言道:“所以我等什么都不必多管,只管修好自己之道便好。”
十分巧合的是,銮方、秉空二人回得驻落之地后,也是在讨论此事。
銮方道:“我等这几日听得玄元道友讲道,虽是补益不小,可奈何我等行的乃是外求之道,需要找寻到造化残片或是参悟造化之地才能补全自身,便是道法修得再是高深,没有外物,也无从下手,可现在之局……”
秉空却是抬头道:“既然无法求,那便不求。”
銮方一怔道:“不求?”随即他似了悟到什么,喃喃道:“不求……”
秉空道:“现在去求,就是与大德相争,你我可是争得过么?岂不见彼辈德道之下场?还是先图自保为好,余者暂且不必多想了。”
銮方想及曜汉三人,也是唏嘘,他叹一声,道:“也好,当初退一步,我等得以存身至今,而今天机莫测,那便索性再退一步吧。”
虚寂深处,那道人在离开镜湖之后,就一直隐藏不动,后来见得张衍并没有大肆搜寻,自忖该是没有露出行踪,
又小心试探几次后,终是把心放下,他意念稍转,一朵朵破碎莲瓣飘来,重聚起了一朵莲花,不过这仍只是部分,非是宝莲全部。
持拿宝莲,他稍作晃动,便有更多力量被接引而来,使得这宝莲愈发明亮,更有细小莲瓣自上冒了出来,
他一持手,将季庄那一缕赠予他的气机取了部分出来,抛入了莲花之内,而后将之托举起来,轻轻一摇,似就有杳然莫测之力与他牵连到了一处,面容之上也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张衍一具分神此时站在布须天内,把此人一举一动都是收落眼底。
他能看出,此番动作不外是想将某位大德召来,从表面看,或许就是季庄。
他并没有过去干涉,因为现在诸有好像开了一个口子,只要有这力量渗透进来,便就没有办法阻拦。
况且季庄就算回来,他也可以随时出手打灭,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他只是不明其人为什么要如此做?
若说这道人乃是大德伟力凝就,那么倒是可以理解,可其自身分明不是大德,而是来源于另一股力量,两者之间说得上是半点牵连也无。
对这股力量的来源他虽有猜测,但暂时还没有办法证实,这样就只能等待其自身暴露了,毕竟其做得越多,他所能见到的线索也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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