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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住他。
甚至带着几分狠意和狰狞,仿佛要从这个人身上,汲取到最后的热量和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当祁寒已经汗湿了脊背,伸出滚热的手臂,想要牢牢抱住他时,翟逆却突然松开了他。
“你很喜欢我……但你不自知。可惜,我与你,只是游戏一场。如今,我已不再恋慕你了,也不想要你了。再见了,我的寒弟。”
话落,他忽然从案头拿起那枚迷迭悬香,毫不犹豫,丢入了火炉里。
他的双臂支起身体,悬在祁寒上方,那双漆黑明亮的桃花眸,就这样近近地望了正在清醒的祁寒最后一眼,内中痴迷缱绻,万般不舍,无尽留恋。
尔后,他挺起胸膛,背脊拔得笔直,一点一点站起身来,洞敞的长袍,露出一片矫美的胸膛,桀骜不驯。他状似从容地转过身去,拄手咳嗽起来,缓步走入自己的卧房,再也没有看祁寒一眼。
干脆利落地一声再见,就如同翟逆弃世永诀的姿态。
他曾经在佩起那枚悬香时,就曾对自己说过,他要赌,他要设一个完美的局,赌一场风花雪月,赌一次真心交付——赌赢了,他的寒弟会彻底爱上他,他便会无限幸福,与他的寒弟厮守一生。输了,寒弟没有爱上他,依旧思念着旧人,心里容不下他的位置……他便离开,再也不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
他从未有爱过什么人,但那一日,却巧被冰湖上趴伏的伤者吸引了目光。
他那么极端,以至于,他的爱,也如同骆马湖畔的火山,暗藏着炽烈,却无人能见。
他将自己的爱,献祭给了祁寒。甚至以那么骄傲的性情,却用上了那枚卑微的迷迭。
没有退路,孤注一掷,换得的却只是身心俱疲,目睹祁寒与爱人双宿双.飞。
这一场情局,仿佛处处充满了心机,仿佛要使人嗤笑不屑。其实,却只是一个一生孤寂的逆旅行者,献出的一份沉重的礼物,一个他口中无辜而惨烈的“游戏”。
棋局落下,翟逆选择了退出。
凤凰垂翼,或是浴火重生。
今日后,他依旧还骄傲如昔,智珠在握,是一名足以荡平天下的一个谋算者。
——阳翟彩羽,茕茕行路,逆天者谁?
天柱山下,骆马湖边,失心失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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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三日,良成县。
孔莲离开之后不久,高顺军、浮云部便暗中渡过了沂河,往良成县曹军囤粮之地行军潜进。
谁知,才过沂河不久,竟又有一骑从后方飞快赶上,径奔到浮云部众位头领跟前,拦住了众人。
丈八等人皱眉一看,见来人灰衫靿靴,眉目俊朗,颇有几分轩昂气度,竟赫然是浮云头领的兄长,赵义。
赵义劲装结束,满头汗水,似是疾奔而来,不及休息。
他与众人匆匆打了个照面,便朝丈八拱手道:“丈八头领,我兄弟将统军的符节交予我,托我前来传一道军令。”
话落,他从袖囊中摸出一枚军符,确实是赵云统率浮云部的信物。
丈八一听,浓眉一耸,面露疑惑道:“我那二弟何不亲自来?”
赵义听他质问,却面不改色,朝浮云部众大声道:“你们的浮云头领身染风寒抱恙,无法亲自前来,因此托我代为传令。”又转向丈八,“丈八头领,我乃是浮云嫡亲的兄长,今又有他的信物在此,莫非你还要怀疑我别有用心不成?再者说了,我又有何立场跑来假传军令,哄骗你等?”
丈八听了,眉头倒是松了一松,瓮声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不会轻易猜疑于人。赵义兄弟,你且先说说看,我二弟托你代传什么军令?”
赵义便举起那枚符节信物,朝众人大声道:“浮云头领有令,众人听旨——自收到军令起,全军即刻撤退,将人马悉数带回营寨!”
丈八和浮云部的几位副头领听得真切,都是脸色一变。
这一路他们不停鼓舞士气,掩人耳目,潜行暗渡,就是为了完成这火烧粮仓的任务,当中不知费了多少周折多少心思,眼见快要到敌人粮仓了,头领竟突然传讯,命他们原路返回?
丈八瞪大眼睛,怒声道:“这不可能!”
赵义斜瞥了他一眼,将信物往他眼前一横:“如何?丈八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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