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曹操猛扑过去!
祁寒便坐在曹操身旁,哪有不救之理,情急之下使出一招擒拿技法,赤手就将吉平的刀刃夺了。吉平丝毫不会武术,被他一推,便即跌倒在地,被几个冲上来的亲卫按住了,动弹不得。祁寒翻过掌心,见那匕首刃上幽光闪烁泛动点点青蓝,显然是淬了剧毒的。曹操眼中闪过一缕难察的关切,慌忙握过祁寒的掌心来看,见他连油皮都未蹭破,这才放了心。
他狠瞪了吉平一眼,面色铁青,但却隐忍不发。
不多时,黄门侍者怀了小猫来,曹操冷笑道:“这猫儿好运气,今日能喝我的药。”
两个小黄门哆哆嗦嗦地将碎碗上的残药灌进猫口,那小猫立时抽搐起来,吐沫而亡,全身僵硬,毛下青紫,形状十分可怖。
吉平在一旁嘶吼不断,想要挣脱亲卫的挟制戗柱自死,但曹操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使了个眼色,便闻“咯嚓”几声闷响,他那双肩、双膝俱已被人捏脱了臼。
祁寒看得脊骨发凉,暗中捏紧了拳头。脑海里不断有个声音在责问自己:你如此救下了曹操,到底是对是错?
然而人们无法想清楚了对错再去行事。事情发生,人所能听从的,也惟有自己的本心而已。
曹操脸上兀自挂笑,仿佛先前的头痛只是旁人错觉一般。他笑道:“吉平,你不过一介医者,与我素无怨仇,必不敢下毒害我。将你背后的人说出来,我饶你一死。”
吉平关节脱臼,早痛得脸色青白,咬牙叱骂道:“操贼,你欺君罔上,辱渎汉皇,天下人皆欲杀你,岂独我一人?我背后无人,全是自作主张。今日功败垂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曹操哂笑不语,命手下将他折打,祁寒从旁见了,也无法劝阻,只得沉默不语。
吉平却是个极硬气的,誓死不肯供出国舅董承来,只是怒恨大骂:“若是男儿丈夫,便给我一个痛快!”
曹操揉着剧痛的额角,眼眸发红,只一脸嘲笑地看他:“你这厮,行暗害毒杀之事,称得什么男儿丈夫?似你这般阴险的小人,与你背后之人,我都要一一捉出,令你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于是怒然下令,命几名亲卫将吉平拖出去痛打。
祁寒听到殿外传来惨叫之声,响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断过,必是将吉平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满阶了。他昏厥了数次,惨呼声渐渐小了。
祁寒心神不定,好容易才安抚下曹操,将重煎煮过的汤药端到他面前,拿银针试过,才让他服下。眼见曹操眼中红色渐退,他才劝言道:“不如先命人停了杖责。若是打死了他,可就死无对证了。”
曹操想要捉出主谋,与吉平对质,于是冷冷看了祁寒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准了他的请求。
祁寒便出了殿去,命那些亲卫住手,将吉平押入牢狱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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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曹丕、曹植探病走后,曹操在卧榻上辗转起伏,头痛症扰他睡眠,难以安枕。而祁寒留宿在侧殿,随时准备侍疾,也不知是换了床榻还是心有所思,这一夜他也没能入睡。
前些时日,他与吴子兰、王子服等人结交,心知他二人不服曹操,私底下对丞相多有怨言。他便苦劝二人,万不可与曹操作对,更不能参与谋逆之事,否则事发,他也保不住他们,后果不堪设想。那二人似乎都听进了耳里,恳声应下了。
但不知为何,当吉平出现时,祁寒心中却陡然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侍郎王子服,昭信将军吴子兰,都是青年才俊,心高气傲之人。当真会听从他的良言劝告,不去参与此事吗?又或者说,他们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稳重超然,早已与国舅董承有过了接触,甚至……被说服了参与衣带诏?
衣带诏案,乃是天子被曹操挟制,无奈之下将密诏藏于衣带,赐予国舅董承,暗中托他诏集天下义士共诛曹操。董承私下联络多人应诏,但谋事不密,事发泄露,被曹操诛杀了所有参与之人,并夷其三族,闹得京中人心惶惶的事件。而吴子兰、王子服二人,史书上所载,都是参与了衣带诏的。
祁寒暗自担心,却是无计可施。他被困于这小小的丞相府中,好比飞鸟折翼,游鱼入筛,被曹操剪断了羽翅,闭塞了耳目,寻不到半个心腹之人,能为他奔走送信,联络外人。
夜半时分,曹操睡了一个半时辰,突然梦醒惊悸,细眉长皱,一双利眸甫一睁开,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偏殿中的祁寒迷迷糊糊间正要睡着,忽见一道白影来到床前站定,登时吓得悚然而醒。
“父……父亲?”
他暗哑的嗓音刚一发声,曹操蓦地俯下身来,一双精光粲然的眸子正对着他好看的凤眸,宛如鹰隼盯上了猎物一般,冷峻锋利——
二人呼吸交错,相距不过咫尺,本是十分亲近的姿势,祁寒却骤觉呼吸冷滞,连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子脩。”曹操沉沉唤了一声。
“你认识吉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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