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应衡嗓音低沉地说:“唯一的不妥就是,这画挂在了我的客厅”,说着他就给这副画安排了去处,“先包起来放着,等年会作为高层管理人员的奖励之一吧”。
董艺有点肉疼,这可是一百万拍来的!您老人家这才几分钟就决定送人?
但钱是老板出的,一百万在自己眼里是笔巨款,在他眼里就不值什么了。
再可惜董艺也不会犯险多嘴,点头应下了。
苏应衡看着一屋子人忙来忙去,不耐地大步往外走。司机已经等在前院,苏应衡没急着上去,从包里拿出烟来点上,吸了几口才把心里那股焦躁安抚下去。
他步子不急不缓地踱在主干道上,白色的捷豹慢慢跟在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等一支烟抽完,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苏应衡冲司机招手,司机踩了一脚油门,车很快开到他面前。
苏应衡开门上车,说:“去spring”。
spring是一家高级会所,前身是清朝一个大贪官的宅子,占地面积极广,不说其艺术价值,搁现在光拆迁费就得上亿。
开始没人敢一投十来个亿动这块宝地,后来被影视界大鳄温序拍下来,成了一家高级会所。
温序本就是个不靠谱的人,一个古香古色的地方,偏被他安个英文名,有强迫症的人一听都想把他瓢给开了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既然是温序的地方,自然什么东西都给发小们留着最好的。连车位都得给苏应衡几个特别圈出来,竖块牌子,刻着“苏应衡”三个字。
苏应衡嫌招摇,支使人拆了,但大家都知道这块地方是给他的座驾,轻易没人敢停。
有那么几个没眼色的,温序才不管你家里多大背景,叫保安过来照着车就是一顿砸。
高见贤每次都说,温序横在皮子上,苏应衡横在骨子里。
下了车,苏应衡旁边就是温序的车位,他手扣在腰上,四下一望,静悄悄的,正是作恶的时机。
他对司机吩咐了几句,就往会馆里面的射击馆走。
距离还有一半呢,就看见头发微长但又不显邋遢的男人走过来,笑起来永远让人觉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份诡谲里又透着几分阳光,气质独特。
温序是过来迎苏应衡的,小时候都在军区大院儿里混过,家里没人管了就被扔军营里操练,所以跟苏应衡打混的几个无一不是身姿笔挺,走路的步伐极其相似。
“怎么才来,高见贤把他图纸都改完了,都想在里面困一觉了”,温序笑眯眯的,生怕苏应衡感受不到自己的诚意。
苏应衡没说话,鼻腔里哼了一声,显然不想搭理他。
“哟,这是怎么了,你这气性够大的,我都打了好几次电话请罪,都是你助理接的。我还念叨呢,一定是贺坚那小子没把我的话报给你听。我说呢,好歹您也是世界五百强公司的董事长,不会拿那点儿小事跟我一般计较”,温序怕被苏应衡阴,连“您”都用上了。
苏应衡甩他两个字,“聒噪”,步子迈得更大,把温序扔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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