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元宵佳节

了门。

    “掌柜的，送四道招牌菜到城东嫩柳巷第七户姓刘的人家。”秦子期说着丢了两个银锭在柜台上，语气平淡的说，“快一点送过去，剩下的就当是给你们的打赏。”

    语毕，他又把刘默拽出来，继续往刘家走。

    “我让你过来，不是为了要你破费的。”刘默急得红了脸，一个劲儿的强调秦子期不该花钱，“我娘手艺好着呢，我回家的日子，爹娘肯定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你还点什么菜，又浪费钱又摆不下。”

    秦子期歪着头看了刘默一眼，低声说：“我第一次上门拜访，纵然时间匆促也不该空手过去吃白食。你不用担心，多味楼是我名下产业，他们收的银钱回头还会回到我手中。掌柜见我们年少，送过来的招牌菜定然口味偏甜软，选择小孩子喜欢的。你不吃的话，就当我给三娘解解馋吧——不是一直说你们家里最近手头紧了么，她吃得肯定不如从前了。”

    秦子期几句话把三娘搬出来做了挡箭牌，让刘默这个好哥哥不得不闭上嘴，一句也不提反对的话了。

    两人相携归来，果然在门口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儿，刘默忍不住咽着口水说：“怎么样？是不是原本不饿，一闻味道忽然觉得肚腹空落落的。”

    秦子期勾唇浅笑，回了一句“我看你是想家了”，但手掌却忍不住往腹间摸，按了按明明不干瘪的胃囊。

    他抬步入门，站在院中便抱拳行礼，扬声问候，“元宵佳节，秦子期叨扰了。”

    李棠正在灶间忙活着，一听到声音就擦手出来了，看到秦子期直接笑道：“我就猜默哥儿会把你拽回来，特意多做了两个菜，一会多吃点——快进屋去，外头凉。”

    秦子期的身份特殊，李棠不想跟他攀关系，所以干脆在称呼上含糊了，直接用“你、我”二字代替。

    秦子期闻言回礼：“多谢李婶婶惦念，小侄先进屋了。”

    秦子期一句话自降身份，倒让李棠不好意思了。他拉着满脸不可思议的刘默往正屋走，姿态自然得仿佛回到自己家中，而不是去同窗家里拜访。

    刚一开门，一股混合着樟叶、艾草、桂花、丁香的香软气息扑面而来，秦子期不由得闭上眼深吸口气。

    王府中燃烧的香料昂贵精致，远非这种寻常的气味能够相提并论，但不知道为什么，刘家房间里平凡廉价的香味却让他回想起母亲模糊的笑脸，即便他早就回忆不起孩提时有母亲相伴的生活是什么模样。

    秦子期情不自禁放软了神色，让他终于看起来和自己的年岁相当了。

    刘兴志面前坐着三娘，爷俩正一起趴在炕桌上，把长得一样的字从满桌子识字卡里面挑出来。

    “爹爹，第三个给我，不对，是左面的第三个，不是右面的！”三娘着急的提高声音，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穿透整个房间。

    刘兴志一点不嫌弃女儿吵闹，笑眯眯的说：“三娘小点声，别伤了嗓子。”手上按照三娘的指示，把左面第三章卡片递给她，“这一回爹爹拿对了，给，三娘要的卡片。”

    “谢谢爹爹。”三娘捧着识字卡，把一样的两个字收拾规整，放到左手边的方形木盒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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