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了贾琏一眼,再看看本来坐在那里不啃声的贾政夫妻,笑了笑:“只是问问这段日子,邢氏和琮儿相处得如何。”
没承认,也没否认。
贾琏的身子晃了晃。
王熙凤咬了咬下唇,转头看向史太君,委屈地不行:“老祖宗,你要为孙媳妇做主啊。”
“做什么主,做什么主,”邢夫人一看王熙凤这样子,心里就不爽,这些日子被贾赦宠着,那花园子里她可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出嫁前的泼辣脾气更是被引了出来,她瞪着王熙凤,没好气地开口:“你们夫妻俩做为晚辈,不来给我和老爷请安,我就不能自己养个孩子,让他来孝顺我了。”
王熙凤更委屈了:“我和爷怎么不孝顺你了,这些日子你要什么,我没有让人给你送去啊。”这话就是说邢夫人这段日子里很是提了一些让她为难的要求。
“给我送去不是应该的吗?不说我是你的正经婆婆,我家爷可是这荣国府堂堂正正的继承人,我可是真正的女主人……”邢夫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甚至已经开始抬手挽袖子,看那架势,众人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几个月之前邢夫人在荣庆堂的一番打滚撒泼。
“邢氏。”史太君猛地拍了一下扶手,怒视邢夫人。
邢夫人咬咬唇,不甘地跺了跺脚,把袖子放了下来。
史太君眼神锐利地看向贾赦:“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贾赦的表情倒很是云淡风轻:“不过是我年纪不小了,担心以后还能不能生得出来,现在又和邢氏膝下空虚,就想把琮儿抱来给邢氏养着,反正琮儿的母亲也已经死了,就算是把琮儿过继到邢氏名下,也没有什么大碍,女人想要一个自己名义上的孩子,我想,这一点,母亲应该是明白才对的。”
史太君皱着眉没说话。
贾琏抬手指着贾赦:“你胡说,要让邢氏养个孩子,那谁不行,为什么偏偏要过继,你这不就是不满意我,要换别的继承人吗?”
“是,又怎么样呢?”贾赦这时倒是正眼看向贾琏:“你说说这段时间你给我请过几次安,你给邢氏请过几次安,我给凤丫头说让你们搬回来,你们又是怎么说的,”贾赦微微皱眉,表情像是被伤了心一般,转头看向史太君:“这亲身儿子不把亲爹当爹,儿子就再给自己找一个好儿子,这也不行吗?”
行?当然不行!史太君的表情更加难看,但是,这种话她却不能说出口,因为贾赦说的话,句句都是在说贾琏夫妇俩如何不孝,要是贾赦还是之前那个混样子,自己倒是可以说一句‘你自己就这个不孝模样,有什么权利要求琏儿夫妇和你一样’,但是,史太君突然发现,现在她说不出口,因为贾赦现在在外面的名声,可是大孝子、好丈夫、谦谦君子。
史太君突然感觉到不妙,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史太君没吭声,一旁的贾政却开了口。
他为了不让贾赦把孝子的名声全部占去,硬是支走了贾赦,自己日日伺候在贾母身旁,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还不错,但是不只为什么,他的名声就没有贾赦来得那么快、那么好,再加上他白天要去工部报道,晚上又要学贾赦的样子,服侍贾母亲力亲为,才几天,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贾母也是心疼他,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出言让他不要再这么做了,他顺势应下,哪知才回去睡了一天的安稳觉,外边就传出他伺候史太君是在作秀,说他假正经、博名声,还不如哥哥贾赦,这一下,他的名声反而臭了起来,就连工部的叶倾看到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讽刺了他好几次,让他羞恼不易,不得已,他又得在贾母身边伺候着,即使贾母现在顾忌她,晚上很少叫他端茶递水,他也一样吃不消了。
其实不只贾政吃不消,贾母也吃不消,她是谁,荣国府的老祖宗、超品国公夫人,一贯是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原来贾赦伺候的时候,她因为不满这个儿子,晚上没少来事,等到贾政伺候了,她心疼二儿子,已经不怎么在夜里弄事了,却也因为年纪大,喜欢起夜而又忍着,把自己弄得睡不好觉,要不是白天她还可以补觉,现在她的精神可能连贾政都不如了。
所以,贾政和史太君对贾赦都非常不满。
这个时候,贾政就站了出来:“大哥这就说的不对了,自古长幼有序、嫡庶分明,这都是为了让一个家族能够欣欣向荣的根本,大哥如此轻易地就变庶为嫡,实在是我荣国府的大不幸啊,还请大哥三思。”
贾赦表情奇怪地上上下下大量了贾政一番,了然地点点头:“原来二弟还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啊,幸好幸好,大哥还以为二弟读的书太多,把何为长幼有序给忘了呢?”说着,他转头看了屋里的每个人一眼,又把视线放在了贾政身上:“既然如此,二弟,不如把大哥的荣禧堂还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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