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这一次,虽然洒了许多,到底还是喂进去一些。
“爹爹,玉儿错了。”黛玉跪在床前,神色哀切,满脸是泪。
“玉儿,”床上的人,已知天命,满头银丝,面色蜡黄,看得出,已是弥留之际。
林海靠在枕上,废力地伸出手,揉了揉黛玉的头,轻声道:“为父这一生,为人子,未曾做到光宗耀祖,为人夫,未曾做到从一而终,为人臣,未曾做到一心为民,为人友,未曾做到一诺千金,为人父,未曾陪你长大。”
林海缠绵病榻久矣,说这么多,已是受不住地喘息起来。
黛玉忙伸手替他顺着气,“爹爹,我以后都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傻孩子,为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要记住为父的嘱托,好好活着,将来若有机会,就将账册交给北静王爷。你娘等了我那么多年,不能再让她等下去了。”
伸手抚平黛玉的乱发,水溶躺黛玉身旁,轻吻着她额头,温柔怜惜。两人呼吸交错,恼人的幽香传来,缠绵悱恻,情不自禁的吻上去,像是落水的旅人,抓住那唯一的稻草,又像是缠绵入骨的蛊毒,让人放不下,离不了。
黛玉似有所察觉,蜷在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喃喃地唤道:“爹爹……”
水溶一惊,松开双臂,除了风雨之声,万籁俱寂中,还有黛玉那清浅紊乱的呼吸声,引人遐思。
黛玉站在床头,身后是林海的棺木,远处天边残阳如血,照在大地之上,印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变幻出一种奇异的色彩。
眼前模糊一片,泪水流个不停,眼前全是那漫天的火光。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家了。
“爹爹,不要~”听着黛玉痛苦的梦呓声,看着她脸上滚滚而下的泪水,水溶紧紧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背,一遍一遍地道:“黛儿,别怕,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黛儿,你怀念父亲,是不是因为宝玉并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忘记?不管如何,这一生,我必要伴你左右,不叫他人伤你分毫。
黛玉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耳边只有雨滴落地的滴答声,是一片让人安心的宁静。稍稍一侧身,就看到水溶躺在身旁,睡得正熟。
黛玉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茫然失措。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好,后来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才慢慢静下心来。原来是他么。
水溶睁开眼,就见黛玉愣愣地看着他,忙坐起身来,轻声问道“可要喝水?”
黛玉摇了摇头,透过层层帷幔,借着浮光,已能看清,早已日头高升。“王爷怎的没去上朝?”她其实想问的是,王爷怎地不怕过了病气。
在扬州的时候,母亲病时,父亲也只是遣人问问,然后歇在别处;在园子里的时候,她生病,也都是她独自一人,陪着檐下鹦鹉度过漫漫长日。
“我辞了朝,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母妃的话别放在心上,一切有我,”顿了顿,又轻声道:“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回扬州。”
“真的?”黛玉惊喜地抬起头。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水溶将她搂在怀里,蹭了蹭,轻声道:“我何曾骗过你,皇上已经答应了,让我陪你回乡祭祖。这一次,为夫可是沾了你的光。”
作为异性王,若无旨意,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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