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四题

    “不是，他是特别的。”

    “那这样，我想研究一下他，以这本书和你异能的联系，我一定能找出人类拥有异能的原因，或许还能通过你共鸣的能力，使得世界上所有物体都有自己的意识。或许那些无机物本来就有互相的沟通方式，你的共鸣能力不是能够听到特质。”

    看白研已经触入禁区，苏离陌忍不住神色变了，他眼神发沉，低声警告，“白研！”

    白研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反应过来，眼底的狂热一扫而空，又变回那个翩翩风度的君子。

    那些终于被解救出考试牢笼的人都没发现这边的纷争，一群人摊成了死尸。

    只有根本不为考试苦恼的白研看着嘴里不停啃棒棒糖的苏空冥，若有所思的说：“五三那个能力，不错。”

    “嗯？”听到自己的名字，苏空冥茫然地抬起头，回忆了一下他们刚刚说过的话，好像听到什么鬼门开之类的，他想到他们世界的鬼神传说，于是点了下头表情严肃地说，“鬼怪会附身在人之上，附身之前很好打败，但是附身之后因为宿主的影响，无法对那些人出手。你们这些异能者实际上没有什么作用。但我不同，对那些鬼怪或许是克星。鬼怪是执念，以人凭依，而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只不过会被鬼怪压制在心底深处，当宿主自身意识超过鬼怪的执念，鬼怪就会被反压制。刚好让他们回想起被学生时代试题支配的恐惧。”

    “想多了，谁说鬼会附身的。”白研说，“不就是蓝藻爆发，每次都整的兴师动众，我的意思是学渣本来就不该存在，要不要与我合作，你给我研究一下我增强你的能力，我们一起开创一个没有学渣的世界。”

    口胡！

    苏离陌遮住苏空冥的眼睛，朝白研说：“别逗他。”

    原来不是真的啊。为什么这么一个正经的人会开玩笑！

    苏离陌说道：“鬼门开说是大事也不算大事，鬼不能对活着的人类出手，他们能够附身的只有死物，但是现在讲究火化，除非能找到多年前埋在地里的古尸，否则他们只能附身死去的猫狗。”

    “那为什么你们看上去这样急躁。”

    苏离陌说：“那些鬼长得太丑了，我们这些异能者天生都是阴阳眼能够看到鬼，看的难受。”

    真是好特别的理由。

    闲下来苏空冥终于想到自己的任务，对苏离陌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做我。”

    他这句话说完，周围传来一阵咳嗽声音，洛璃挤着眼睛对苏离陌说：“陌，陌哥你要怎样做五三，我看他长得眉清目秀的。”

    “想什么，五三是习题册，他想要我做完他。”

    苏离陌瞪了洛璃一眼转头问苏空冥，“怎么做？”

    苏空冥说：“考试模式中正确的答案能够登记在我的身上，错误的答案无法作为已经做完的题目，但是如果是直接用笔写在我身上没有这个束缚，你是准备直接做我还是在考试模式中考试？”苏空冥又问。

    苏离陌摸了摸鼻子，“你还是变回习题册，我来做吧。”

    那个考试模式，实在是太可怕了。

    晚上苏空冥在众人诡异的视线中进了苏离陌的卧室，苏离陌的卧室很普通，但很整洁，就和普通的学生宿舍一样，铺的整齐的床单，摆满细碎物品的书柜除了书以外什么都有。想到苏离陌的书柜只会有他一本书，苏空冥诡异的兴奋了一下。

    苏离陌过一会拎了一袋子的事物进来，在苏空冥的眼神中说道：“晚上思考容易饿，听说含糖量高的食物促进思考。”

    苏空冥眼睛垂涎的在那一袋子蛋糕和糖果上瞟了好多眼，“你不是之前还问白研要了高中三年的刻录光盘，他的异能不是相当于百度搜索，哪里不会点哪里。”

    “搜索也很累的。”苏离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要不要一起尝尝？”苏离陌好像突然想起来不是一个人一样，拉开塑料袋，把里面的蛋糕大方的摆在苏空冥面前。

    苏空冥看了看眼前的甜甜圈，环状的甜甜圈表面一层细细的糖粒，色彩艳丽的可食用色素在甜甜圈上画了一圈波浪加圆点。

    苏空冥咕咚咽了口口水，在苏离陌微笑的视线中坚强的说：“我不吃。”

    快，说你需要分享大家一起吃才能吃的开心，我绝对不拒绝你。

    “哦。”苏离陌回答了一声，把摊出来的甜甜圈又收回塑料袋，系好随意地放到书架上。

    什么？！为什么不再问我，我保证帮你吃掉啊！

    苏离陌说：“我们来做题吧。”

    苏空冥说：“我觉得考试模式会更好一点，你一个人做题不觉得无聊吗，你做我我就不能出现，不能出现就不能陪你聊天。”

    “考试模式你也不能陪我聊天。”苏离陌冷漠地说，“而且还会进入小黑屋，浪费的不仅是我的时间还有你的时间。”

    苏空冥想想确实如此，带着不甘变回书的模样。

    在苏离陌疯狂做题的时候，苏空冥开始了和系统的聊天。

    “系统，我总觉得不对。”

    系统：“哪里？”

    苏空冥：“苏离陌一开始听到七月十五脸色都变了，这次却显得这样淡定，还说什么鬼长得太丑了的话，一定是有所隐瞒。”

    系统：“哦。”

    苏空冥：“我觉得我需要暗地里调查，他们隐瞒了我什么。”

    系统：“首先你需要不接受苏离陌的异能就能自行变身的能力。”

    苏空冥：“……”

    他默不作声了。作为一本书，就是如此的伤不起。

    苏离陌临睡觉前把苏空冥变回了人形，苏空冥暗地里看了，苏离陌几小时中做完了一张数学考题一张语文试题，算了算自己本体的页数，苏空冥觉得要做完他真是个大工程。

    在苏空冥遗憾的视线中，苏离陌递给他他眼馋了好久的甜甜圈，“吃不掉，你帮我吃掉。”

    苏空冥露出微笑，接住甜甜圈，“你胃口真小。”塑料袋里的食物一点也没变少。

    吃完甜甜圈，苏空冥觉得嘴软，“要不你把我变回书，你的异能还坚持的住吗？”

    苏离陌说：“没事，你已经成为人了，让你以书形睡不好，我的床虽然不是双人床，挤我们两个也睡的下。别担心，我睡相很好的。”

    苏空冥想了想，反正他们都是男的，也没有男女有别的思想，这张床比普通的宿舍上下床大了不少，他们两个又不是体态臃肿的类型，绝对是挤得下的。

    他想着就点了头，“那我睡外面，万一你要打滚就踹我下去，我保证不骂人。”

    他们洗了澡，两个人睡在同一头，九月份天气还很热，苏空冥天性怕热，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温度似乎比原本的温度更高，苏空冥看看边上闭着眼睛的苏离陌，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半拉身子跑出了床外。

    “安静。”苏离陌一把搂住苏空冥，微弱的呼吸打在他脸上，苏空冥屏住呼吸不敢动。

    一夜无眠。苏空冥早晨起来顶着黑眼圈。

    看见他的洛璃打招呼，“小五三，哥带你去我们异能者的娱乐。”

    “什么娱乐？”苏空冥好奇地问道。

    洛璃正色说：“我们异能者是有组织的，还有排行，你虽然是陌哥的异能具象化，但你有思想可以算是个异能者，而且异能者协会福利很好的。每个月都有工资，出任务也会有额外补贴，每年还都有各地的旅游，虽然是在做任务途中。十月份还有全球异能者排行大赛，排上名头的就不仅是普通的异能者了。”

    “你排第几？”苏空冥问。

    洛璃说：“我的异能有点特殊，我和金刑是组合类异能，单独使用威力不足。”

    “我听说苏离陌是十八位的异能者？”

    “是的，陌哥最厉害了。”

    “那我也要参加，那个异能者排行。”

    苏空冥这样对苏离陌说，苏离陌看着他，沉思了一会说：“可以。但在参加异能者排行大赛的时候你不能和我分开，还有不能说你是通过我的异能具象化。”

    苏空冥当即就答应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想和苏离陌比试的心思。

    这件事随后他就忘了，甚至没想起来异能无法自控的他，到底准备怎么比赛，难道每一场都靠硬耗么？

    很快就到了七月十五那天，这天刚好是星期天，学生都不在学校，S班几个人走出他们居住的山头，在学校操场上布阵。

    白兰地学院这个地方，是其中的一个鬼门节点，向来是由S班守护的。

    穆老师神情严肃，“据各地报道，前一日起气候变化，俄国西伯利亚冷空气向下延伸，现已即将到达我国北方，御九，你和燕冉去北方。南方发布高温黄色预警，多地出现雾气弥漫场景，怀疑空气中鬼界雾霾泄露，洛璃和金刑去。东部沿海，若有门开在海中，可能会有海中生物污染。离陌，你和颜卿……”

    “穆老师，离陌有新的搭档，我还是和白研一起留守学校吧，我们两个都是辅助人员。”颜卿说。

    “离陌，让他出来吧。”穆老师诧异了一下，没有谁有他更知道这群孩子的自傲，大概是因为每个人的异能都足够特殊，他们天性自傲，不愿相信其他人。能被他们接受的，定然是个与他们如出一撤的叛逆人物。想想都觉得头大。

    苏离陌点了下头，异能使出，从刚才就在打盹的苏空冥现出了身。

    穆老师瞳孔缩了下，他看到什么了，一本书，成精了？

    “我是苏五三，你好呀穆老师。”苏空冥笑了下，露出洁白的牙齿。

    听到苏空冥开口，穆老师两眼一番，双脚一蹬。

    “怎么办，穆老师晕了。”

    金色海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蓝色的海水拍打在沙滩上，留下海里的贝壳和海水的潮气。

    苏空冥赤着脚蹲在海滩上堆城堡，边堆还边在唱歌，“蓝色的贝壳，做屋顶呀，蓝蓝的屋顶最好看。白色的贝壳是墙壁，绿色的海藻是草地，大大的花园在屋前，真好看呀真好看。”

    苏离陌平躺在沙滩上看书，就连在沙滩休闲的时候，这个人还是穿的正装。

    “不是说今天有台风。”苏空冥问。

    “过一会就有了。”苏离陌翻着书头都不抬的说。正是因为气象台颁布了台风预警，这个平常人很多的沙滩只有他们两个在。

    话音刚落，海里海水翻涌，形成了一道门。

    从门里挤出来一片黑压压的影子，纷勇的向他们扑面而来。

    苏离陌手里书本一合，拉住苏空冥，身边带着花纹的纹路跳跃，苏空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变回了书的形状，苏离陌临空踏出一步，速度极快的退后，退到沙滩后边。

    重新现世的苏空冥脸色惨白，那根本不是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色彩繁多，不过在层层叠叠的拥挤之下，再丰富的色彩也被浓缩成最暗淡的黑色。根本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就是鬼？”

    苏离陌神情凝重，“这种密度，至少也是第十八层鬼界泄露。”

    密密麻麻的鬼重叠在一起，近了能够看到有的鬼的手臂插到了别人的脑袋里边，还有从肚子里穿出来的手掌。真的是，恶心爆了。

    那些鬼一出现，对他们两个活人毫不感兴趣，就瞅着周围没有生命的海鲜大打出手，就为了争夺那些个能容纳自己的空壳。

    一时间满地都是断胳膊断腿。

    “所以我们就是来收拾这些东西？”

    苏离陌点了下头，“被鬼附身了的死物看上去就和活物一样，渔民打捞上这些海鲜，会误以为这些是活物，而卖出去，但是那些人根本分不清活物和死物。这就需要我们清除这些鬼了。”

    “这就是大事？”

    “当然。”

    “所以这跟你们之前碰到异能者有什么关系？”

    “我本以为会有人通过鬼门开干些什么事，看来是想多了。”

    正说着，一道金色的影子搜的一下钻进了苏空冥之前堆的城堡里面，然后又是数道影子，钻进了苏空冥前期用来堆墙壁和屋顶的贝壳里边。

    苏空冥：“……”

    他眼看着自己的堆的城堡，复活了。

    苏空冥脸上微微抽搐，“我该怎么做？”

    “释放异能，对着那一堆生物。”

    “那我的城堡呢？”

    “别管它。”

    “哦。”苏空冥惋惜地看了眼自己的城堡，抬起手，“考试时间，到了。”

    苏空冥的异能确切的说不仅仅是考试，最准确的说法是考试提取负面因素使对方消极。鬼是生物死后的化身，拥有活着的记忆，无论是搞不懂现代题目的古代死鬼还是从小受九年制义务教育长大受尽题海苦难的现代死鬼，无不例外，都会因为被禁锢，一时间负面心理爆表。

    在苏空冥的强制考试中，这些死了都不自由的鬼，有一种还不如鬼界舒服的感觉。

    这时候，苏空冥的房子说话了，“大胆刁奴，本王这是来了何地。”

    边上的贝壳纷纷说话，“王爷，老奴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王爷，属下的属下不见了。”

    “王爷，奴婢给您洗个脸。”

    纷纷扰扰，宛若菜市场。

    苏空冥边问问题，边直往他的城堡那里瞅，不怪他眼睛忍不住，实在那群鬼太有意思了，他的城堡也在考试领域，那群鬼就听着他的声音，边聊天，虽然是互相听不见声音，但是他们仍然聊天聊开了。

    眼看其他鬼都被苏空冥的考试问的一脸懵逼，苏离陌觉得差不多，顿时就撤销了自己的异能。

    他对那些鬼说：“不想继续考试就回去。”

    着实被试题吓怕了。那些黑压压一片的鬼，自觉争先恐后爬进了还开着的鬼界大门，大概这辈子也不想再来人界了。

    “这是我解决过最简单的一次鬼门了。”苏离陌看着手掌若有所思的道。

    “回去回去，我要打个电话问洛璃，需不需要援助！”

    苏空冥和苏离陌租住的宾馆里面，苏空冥手里托着那个精致的城堡用力晃动，“我的城堡进了什么东西。”

    “大胆刁奴，本王头晕了。”

    苏离陌看苏空冥手里边晃的城堡，说：“放他回鬼界吧。”

    苏空冥说：“我堆的城堡。”

    “而且我觉得他很有用。你听到那些贝壳鬼叫他什么么，王爷啊，你说我要是挟持了这个王爷，不就有了很多小弟，我可以把这些小弟分散到各个异能者身边，然后到时间收回来就知道了每个人的弱点，然后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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