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往嘴里灌着酒,可是越灌,脑子却一如没喝之前那般清醒,好像和要大醉一场的夙愿已经背道而驰的越走越远。
真是日了狗了!
想醉都这么难,我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喝酒…
对着空气干杯…
“喝酒…”
朦胧的视野里有人说着同样的话。
提着酒坛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陈平才发现那个声音是距离他居住的院子只有三五百米远的一角落。
月光洒下来的时候他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浆洗的泛白的衣服很是寒酸,不过高高挺起的小腹说明这是一个孕妇。
陈平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这个女人没有像普通的孕妇一般爱惜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
“你想死?”
陈平瞪着一双几乎已经燃烧着的眼睛。
如果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此刻肯定会扭头就走,连这句只有三个字的话也吝啬得不会说出口。
“你不是应该在洞房花烛夜吗?”
忽兰巴垭闪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丝毫没有一点醉意。
也许是她的自暴自弃将陈平引到这里来了而让她有些得意,她看见陈平的时候笑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不过这抹笑容里毫不掩饰的显示着卑微和讨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知道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你当日就应该听父王的话,和阿巴斯成亲才是你应该做的选择…”
陈平有些恨其不争的说道,提着手里的酒坛又大大的灌了一口,上前一步,将忽兰巴垭手里的酒坛夺到了手里。
“我有得选吗?”
忽兰巴垭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那种曾经身居高位的肃然浮现在脸上,自嘲的说道:“我很庆幸怀上了你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初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敢肯定你不会给我一个做普通人的机会,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我,又或者像咱们元蒙国的女人一样,被你分配给那些没有老婆的民夫…
我只恨武朝为什么没有两个陈平,如果有两个,有灭顶之灾的不会是元蒙,而是武朝…”
“怀孕的女人就应该安心养胎,你这样胡思乱想对孩子不好…”
陈平提着两个酒坛转身离开,面对这样一个没脑子还喝了很多酒的女人…
陈平觉得还是应该充分表现出男人的风度——那就是不搭理她…
当然,看着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和别的女人成婚,这绝对是一件痛入骨髓的事情,放谁身上也受不了。
陈平知道忽兰巴垭为什么会喝酒,可惜他不能安慰,也安慰不了,本是两个不会有交集的人有了结果,本就是一件对双方都很残忍的事情。
左右手都提了个酒坛,朦胧的街道上缓缓过来一个渐渐清晰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高挑,一袭粉衣,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可是眉目间却带着几分清冷,手中握着一把镶着玉石的宝剑,咋一看,颇有几分侠女的风姿。
随着这个女子走近,即便如陈平这种半吊子武艺的水平,耳中也传听见了密密麻麻细碎的脚步声。
因为喝了很多酒的原因,陈平表现得有些木讷而呆滞,他缓缓的扭头扫视一眼周围,才发现自己的四面八方已经被数不清的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
很显然,包括这个没有穿黑衣的女子在内,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你是陈平?”
女子没有拔剑,那双清冷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