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回来了?”
夏言幽怨看他:“你都知道我偷偷出去了,干嘛不拦下我?”
纪沉:“我拦得住吗?”
“拉开门人都没影了,溜得比猫还快。”
夏言抿唇不说话了。
纪沉没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看了她一眼:“钻戒呢?”
夏言:“扔了。”
也没什么心情:“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记忆随着四下的安静慢慢涌来。
沈靳闯进她房间,失控抱住她的样子,在办公室,轻轻抱着她的样子。
他问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了。是不是再睡一觉,醒来又一切不一样了,包括她也是假的?
那两天的他,是沉默而温柔的,眼神和背影里都像藏着痛。
他说,夏言,我不想失去你。
这样的话不像她认识的沈靳会说的。
他一向沉稳平和的,像不理俗世的僧人。
“我现在家没了,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没了。唯一还能握得住的,也只剩下你了。”
“夏言,我想趁我还清醒时,牢牢把你攥在手里。”
“过来吗?一起失眠。”
“我跳不过去。”
“走正门,傻了?”
……
嘴唇上似乎还残存着他印下的气息,那时的他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般,看得到摸得着,却又像隔着层距离。
夏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她觉得她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平静地与他共事也不会有任何欲壑难平了。
对于他工作上的任何冷静与严苛,她都是能平静接受的。
但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难过。
她耽误了他五年,她以为,她的离开,于他而言是解脱。
在重症监护室时,她没有不想见他,只是担心见了他以后,她控制不住情绪,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她其实是想和他说“谢谢”的,谢谢他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鼻子有些塞,夏言坐起身,找衣服想先去洗澡,让情绪平静一下。
脱衣服前手习惯性地掏口袋,摸到一张硬质的纸片,她手顿了下,抽了出来。
沈靳的字,她一眼便认出。
“夏言,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犯人临刑前还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我却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判了死刑,连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误会是怎么来的,但我从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我很抱歉,以这种卑鄙的方式绑住了你。同样的错,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你不知道,没有你的夜里,有多漫长可怕。”
“夏言,如果你还活着,请一定要告诉我。”
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夏言拉开房门。
纪沉还在客厅,奇怪看她。
夏言没理他,径自走到了阳台。
对面阳台里,沈靳也在,正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外面满地流光。
她突然出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扭头看她,看到她一脸泪,皱眉:“怎么了?”
看她抿着唇不说话,又忍不住拧了拧眉:“如果还是结婚的事,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吸了吸鼻子,扭开了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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