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园子里,又嫌有风,叫嫣翠回来拿了斗篷过去,再去便找不到了。
薛二郎第一时间疑上了苏氏,气势汹汹找了去,苏氏哪里肯认,见得儿子凶神恶煞的模样,气得倒仰,恨不得真是自家出的计谋,使的手腕,也好出了这口气,把那小妖精卖到窑子里,叫她发*骚,叫她撒*浪,不是会迷惑男人么?那里有大把的男人等着她迷惑呢!
薛二郎哪里肯信,立时拘了五福堂的丫头婆子,小厮媳妇儿,闹得鸡飞狗跳。
苏氏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臀下垫着软绵厚实的毛绒垫子,坐起来应是极舒服的,可她坐得不踏实,如坐针毡般的动来动去,恨不得立时起身冲到院子里,拿起粗实的棍子朝那逆子抡上两棍。可把她气死了,不过丢了个臭丫头,竟敢搜查到她的头上了。
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尖利或是嘶哑的求饶声,苏氏听得满耳朵,腔内起起伏伏,几欲吐血。待到月悬中天,眼见着外头没完没了,苏氏再也忍耐不得,往柜子里寻了一截白绫,往里屋的梁上一抛,搬了个绣墩就要上吊。
春月扶着门框大声喊道:“不得了了,太太要上吊了。”也不说上前营救,只在门处扯着嗓子嚎哭。
院子里薛二郎早已乏困,晓得是问不出什么,又听得里头要上吊,把鞭子往腰里一塞,起身往院外走去。春月扒着门框往外头瞄了两眼,有小丫头跑进来说:“走了。”
春月忙转过头告诉苏氏:“走了走了。”
苏氏立在绣墩上摇摇摆摆,听得这话气得一跺脚:“没良心的种子,亲娘要上吊,竟是来看都不看一眼,可是白眼狼不成。”
薛二郎站在五福堂院门前长喘了一口气,叫福安去里头看看,太太可还闹腾。福安忙溜进去打探,小丫头偷偷告诉他,苏氏正在里屋,春月姐姐正服侍着洗漱。
想来苏氏是气急了,一面洗漱一面数落,那声音还挺高的,隔了窗扇福安能清楚地听到,太太不是骂水太烫,就是骂薛二郎狼心狗肺,后头又骂上了老爷,埋怨他种子不好,才长出了薛二郎这么个刁货。
薛二郎脑袋有些发蒙,五福堂没有线索,那薛府里头还有谁有胆子拐了顾扬灵去?他还没想到顾扬灵是自己个儿计划着逃出去的,还以为落了单,被人耍了手段,弄到哪里藏了起来。
“去玉堂居!”
福安抬头瞧了瞧天色,月上中天,已是夜半时分。
薛三郎这几日又不好了,见天儿地躺在床榻上,腿酸脚软根本下不得床。外头乱哄哄的闹了几场,安氏都是知道的,可她吩咐了下人,不许告诉三郎听。
每日里拿着消遣用的野史一段儿一段儿的念给薛三郎,不得不说,安氏性子柔顺,又是个识眼色会说话儿的,薛三郎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除了床帏秘事不如意,玉堂居里一派和谐稳妥。
这夜,薛三郎和安氏如同往日一般,早早便歇下了。
“哐当——”
密集且用力的拍门声将整个玉堂居闹腾了起来,薛三郎惺忪着睡眼,心头还因着惊吓“扑通”跳得厉害,等喘匀了气儿,薛三郎大怒:“去瞧瞧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奔丧啊!”
安氏忙掩了他的口唇,道:“三郎不可胡言。”这时辰来敲门,定是薛府哪个主子吩咐的,说不得当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忙叫外间上夜的丫头出去问,丫头很快回来了,说:“是二爷来了,叫三爷和三奶奶穿好衣服出去,他有事要问。”
薛三郎愈发怒了,躺在床上大骂:“他算哪根儿葱?有事要问,没长眼么,晓得现在什么时辰了。难不成出去一趟脑子叫门夹了,还是中了圈套,叫人打了闷棍,傻了不成?”
安氏哪里见过薛三郎这个样子,吓坏了,哆嗦着拾掇好自家的衣衫,也不管薛三郎,自家先出了门儿去。见得堂屋前的屋门处,高大的身影威风凛凛,衬着月色却诡异地透着几抹凄然,上前福了福,道:“二伯安好。”
薛二郎是个混的,可也并非不讲礼数到了极致,转过身偏着头,给安氏抱了抱拳,道:“扰了你们安睡是我的不是,只是屋里丢了个贵妾,要紧得很,来问问,三郎可知那丫头去了哪里?”
傍晚时分安氏这里就得了消息,清风苑里头的那个娇人儿突地便没了踪影,府里闹了许久,也没找到。等着亥时刚到,又有人来讲,说是二爷回来了,清风苑里耍了一通脾气,径直去了五福堂。
前不久清风苑里的那位中毒的事儿府里谁人不知,安氏自然明白,薛二郎这是疑上了自家亲娘。总是没有玉堂居的事儿,她也自来是个少事儿的人,屋里头三郎还病着,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便叫人闭了门,只管自家安稳睡觉。
却不料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大半夜的,竟被闹了起来,叫二伯一句一句的当个贼人来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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